他說完,毫不理會我臉上不知所措的情緒,就把我推坐在沙發上。
旁邊陌生的男人再次向我舉杯說:“美女,出來玩,就開心一點。”
我勉強地笑了一下,知道再不接過那杯酒,就是不識抬舉了。
男人看到我接過酒杯,這次笑得燦爛,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湊過來對我說話。一股濃濃的酒味迎麵而來,我不得不放慢了呼吸。陌生的男人卻不介意我皺起了眉頭,跟我碰杯並且說:“這個吊帶衣服很適合你。”
我不得不再次牽強地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卻是這個行為激怒了那個喝得有點多的男人,他一下子就收起了笑容,有點怒地說道:“小姐,你這樣不給麵子的嗎?”
喧囂的聲音慢慢地停下來,很多還在跳舞的男男女女停了下來。
王紹東放開懷裏麵的美女,快步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一把拽起我,把我拽出了門外走廊那裏。
我穿著高跟鞋,被他拽得東倒西歪。他放開了手,懶洋洋地看著我。
我伸手捂了捂前麵,他卻用一種介於不屑和尷尬之間的複雜表情看著我說:“我想你要知道的是,今天所有來到這裏的都是我們公司後期需要跟進的那些大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這些人隨便挑一個你都得罪不起,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忍不住提高聲調說到:“那個男人他把手環著我的腰。。。”卻是聲音壓得越來越低。
王紹東很快一副這事不是很自然的麼的表情對我說:“摸一下你又怎麼樣了?你能少一塊肉嗎?再說,他們都很有錢的,攀上一個,這不是你鄧七七的目標和追求嗎?”
他說完,輕佻地用手指,撥了撥我麵前散落的頭發,一點也不介意我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繼續說道:“笑一下,其實鄧七七,你笑起來蠻狐媚的,繼續保持笑容進去喝吧,今天聚會的主題是不醉無歸。如果你不喝醉,我沒法交代。”
我想再說一點什麼,王紹東卻很快一本正經地說:“鄧七七,聽著,我現在給你的這些,比不起你當年和我分手讓我之後承受的那些痛苦的百分之一,所以,你要感謝我對你的心慈手軟。”
他說完就把我又推了進去。那一刻,我感到我悲哀得像一個扯線木偶,我的靈魂和我的笑臉,全由著眼前這個男人操控。
我很快被淹沒在這吵鬧的音樂之中。旁邊的人開始不理會幹杯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舉起杯子,而當年我深愛的男孩子正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貼身在舞池裏麵熱舞。
我的眼睛一熱,明明內心的震撼已經地動山搖,明明內心的電閃雷鳴已經把自己變成一個糾結的瘋子,卻不得不僅僅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那個熱舞得忘情的男孩子。
曾經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內心不斷地湧出這樣的句子,是的,我想對他說,不管我們能不能再見麵,不管你會不會忘記我,我隻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從沒有停止過愛你。
這份愛,在我收下那十萬塊之後,它就變得未必純粹,未必高貴,未必與眾不同,然而它確實是我心裏不可取代的柔軟。
可是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就像交叉線一樣,終有一天會分道揚鑣,越走越遠。
這時旁邊的人又不需要理由去幹杯低舉杯,我一口悶之後,卻說了一句與這個行為不符合的話:“但求不醉。”
旁邊的人的臉越來越模糊,我感覺我像一個鉛球一樣,不斷地往下墜,我想自救,卻連反彈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