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說:“王紹東,我要和你分手。”
南方的夏天蕭殺的夜晚充滿著焦熱的氣味,我去到了王紹東的宿舍的時候,他正在玩著遊戲,而他其中一個同學葉益民正在喊:“快上前,補刀,我要撤退。”
我就一句話,就把這聒噪的一切給停了下來。
正在玩著遊戲的男孩子抬起頭來,看著幾天前才說不可能愛上別人的女孩子,一臉疑惑地問:“你說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變得平和說:“不好意思,我愛上別人了,他條件比你好,所以請你不要耽誤我了,我們分手吧。”
王紹東一把摔下鍵盤跑來拉著我說:“鄧七七,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懶洋洋地看著他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後,我繼續說:“不可能好好聊聊了,除非你變成有錢人,不然,我覺得我不能再把青春消耗在你身上了。”
帶著夏天的味道的男孩子一把緊緊抱住了我說:“七七,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嗎?和我說好嗎?一切有我呢。”
我掙脫了他的懷抱一字一頓:“我不愛你了,我隻愛有錢人,我恨我這份醒悟來得太晚。”
王紹東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的其他同學全班停下手裏的遊戲來看著我們這場分手鬧劇。
此時,我的心裏在呐喊,王紹東,請你不要再挽留我了。我們緣分已盡。哪怕你現在向我坦白,你並不是像我一樣,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父母,在這個讓我偶爾感到很茫然感到很難熬的城市裏麵,有著好多我看著就覺得貴得不可企及的產業。
是的,不再可能了。
就在昨天晚上,有個穿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從一輛奔馳裏麵走出來攔住我問道:“你就是鄧七七?“
我猶豫又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誰,要做什麼,於是我等著她的下文。
很快她就不屑地笑了說:“原本以為能是個多大魅力的女孩子把我兒子的心迷了去,卻不過就是這樣的一般貨色。“
她用貨色來形容我,用淩厲的眼光審視著我,那一刻我感覺我像超市裏麵貨架上麵的商品,被買主挑剔,甚至在最後被認為,我是該打折促銷的東西。
我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極其不舒服,於是我對她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她卻喝住我說:“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說完。”
我站住了,迎上她的眼神說:“我不懂得怎麼樣和一個不懂得尊重人的人聊天。”
她被我這句話氣結,言辭越趨激烈:“果然不是個什麼善茬,連這張嘴都那麼賤。我就長話短說了,我是王紹東的媽媽朱佩,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清理紹東身邊的不良病毒。誰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女孩子,攀上一個有錢點的公子哥就美死了。但是我家紹東,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識趣點拿著這十萬塊,滾出他的生活。”
你們以為我會高傲地把那張摔在我臉上的支票撕碎再回摔到那個女人臉上嗎?沒有,不管這場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過程有多激烈,最後的結果是,我卑賤得像一個沒有尊嚴的人一樣,蹲下去撿起了那張支票,放在了自己的包包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