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涼了起來,手腕的傷卻疼痛難忍。
淩王爺,慕訣的父親,那麼我算什麼?慕訣的妹妹嗎?我苦笑。
回想起八年前,那個少年找到我時,那傲慢的態度,那誌在必得的神態,與慕訣如出一轍。
若當初那少年真是慕訣,那麼慕訣當初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找我的?
又或者是皇帝……可他又為何要冒充慕訣……
最主要的疑問便是皇帝為何與慕訣如此的相像,若是胞胎,為何一個過繼給了淩王爺,一個留在了皇宮,當年,皇宮中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大事?
就在這時我煞時間想到我竟然忽略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若是淩王爺當真是我父親,那麼淩王爺曾與先皇爭一女,那女子還與我極相似,莫不是我的娘親?可太後說是她將那宮女賜死,又怎麼會生下了我?
我突然有些害怕,不想再探究下去,淩王爺,我隻有再次見到他才能確定我心中的疑問。
柳嚴夫婦據說已經到了京城境內,皇帝竟又恢複了柳嚴的官職,正三品的禮部尚書,賜居原來的府邸。
皇帝心海底針,朝堂上的官員都不明白皇上這樣做的意圖,大部分人皆持反對的態度,也有人抱著觀望的態度,隻有一個人強烈讚成,那就是皇帝之前任命的丞相蘇喆。
聽說趙靜寧剛到京城就沒歇腳,直接通過柳嚴向皇上請求進宮見我,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的。
今早皇上便派福公公傳來了口信,說準許我與幹娘見上一麵。
我便早早準備好,以免讓趙靜寧看見我屋子簡陋,心中難受。
隻剛吃過午飯,便見一個婦人從門外進了庭院,一個宮女領著她,我忙上前去迎,卻不料迎上的卻是她向我磕頭請安的景象,我心裏怎麼好受的了。
“幹娘,快些起來,璿瑾還是您的女兒呢。”我上前扶起她,春喜見了,很好奇地湊了過來。
“趙夫人!”春喜驚訝地看著她,“趙夫人,您竟然從臨淵城來看小姐了嗎?”
趙靜寧愣了一下,“你這丫頭怎的還問她叫小姐?”
春喜聞言,吐了吐舌頭,“趙夫人,我家婆婆還好嗎?”
林婆也是我關心的人,當年父親失蹤,是林婆一手把我拉扯大的,這些年多虧了林婆的照顧。
“身體康健著呢,放心吧。”趙靜寧回答春喜的話,隨後又笑著對我說,“你走後不久我們兩口子就把林婆接到了府裏,林婆做些輕鬆的夥計,總比這麼大年紀下海捕魚要強得多。”
我對於趙靜寧十分感激,這才想起來怎麼竟還在門外站著,趕忙讓嫻月去沏茶,和春喜一起將趙靜寧扶了進去。
“瑾兒啊,進宮這麼長時間,你還好嗎?”趙靜寧坐至榻上,拉著我的一雙手問道,她的手剛好壓在我的左手手腕上,鑽心的疼,可我怕她發現端倪,隻能忍著。
“皇上待我很好,幹娘,倒是你們來京城讓璿瑾很開心。”我不動聲色地將左手抽了出來,右手握住她的手。
她溫和地笑了笑,似乎並未注意這些細節,我隻是不想讓她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