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病便病了三天,期間百椿來看過我,並且將那繡品順道帶給了我。
我無心看什麼繡品,隻是通過百椿知道,太後去上香的事情已經準備妥當,她們馬上便會跟著離開。
在第二天的時候,雲才人也來找過我,這病好得快也多虧了她。
這件事讓我知道,雲才人竟是懂醫的,並且醫術不比宮中那些太醫差。
那日,她來看了我,彼時我躺在床上渾身乏力不能動彈。
“沒想到伶牙俐齒的瑾美人竟也有這等時候。”雲才人刻薄的話語聞之卻並不刺耳,因為她並不是為了羞辱我,而是對於那次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無力與你爭吵。”我將頭縮在被中,不想看她。
“把手伸出來。”她的話讓我有些狐疑,我扭過身有些不解,“你別以為我是討好你,若不是惠妃姐姐,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
我聽到她提到惠妃,這才猶豫著將手伸了出去,雲才人有模有樣地將纖細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靜靜地停了一會兒,便從桌案上拿起筆揮手寫了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倒是符合她的個性。
“這個藥一日三次煎服,不出兩天你這病便好全了。”雲才人將宣紙交給春喜,便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我喚住了她,隨即支開了春喜。
“如果是感謝的話,倒是不用。”
“那個東西……”
雲才人猛地頓住了步子,扭過身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我。
“那個東西,已經被人偷走了。”我歎了口氣。
“我就知道是在你這兒!”雲才人有些憤怒地看著我,“你現在才說,是為了讓我因這件事相信你嗎?”
“隨你怎麼想吧,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瞞著比告訴別人更辛苦。”我複又扭過身,背對著她,“我從進宮開始就從未想過和誰交好,這宮中最涼薄的便是人心。”
“你……”雲仙被我這一席話堵得說不出來,可是怒氣定是未消,那件東西在我這裏不見,怎麼也脫不了幹係的,“是不是真的被偷走了,尚未定奪,若是你膽敢拿這件事做文章,我雲仙定不會輕饒了你!”
隨即身後響起重重的關門聲,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明明不用多此一舉告訴她這件事的,隻是覺得有些事情藏的久了,心也會跟著變。
今日我的病已經全好了,聽說太後已經啟程,沒有個把月回不來,隨著的嬪妃隻有寧貴妃和百椿。
我沒有同春喜她們說,獨自跑到了禦書房,那藍底額匾上的金字,飄逸中卻帶了一份嚴肅,據說這是先皇的親筆。
福公公見是我,先是歎了口氣,隨即正經兒地說道:“皇上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福公公,皇上恐怕不是這樣吩咐的吧?”我看著那緊閉的雕龍門扉,“剛剛經過這裏時剛好看見安貴人從這裏出去……”
“這……瑾美人心裏明白得很,皇上還在氣頭上,還是回去吧。”福公公苦口婆心,可是我卻不打算買他的賬。
“既然今日來了,沒見到皇上便沒有打算回去,皇上忙,我便在這裏候著。”我立在福公公身旁,垂著頭躲避熾烈日光的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