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禦花園的蓮花開了一池,我還沒機會去看過,不如,我們一起去。”我笑看她,她一副有興致地模樣。
“好啊,那裏我隻去過一次,很漂亮。”
跟著我們一同去的是彥兮,嫻月和春喜那倆丫頭水火不融,不知又跑哪裏去自在了。
我們一路來到禦花園,在不遠處竟見了寧貴妃。
她的身邊還有一人,那女子身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外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額上綴著流蘇。聽聞寧貴妃與新晉的秀女安貴人是遠房親戚,那麼這女子定是安貴人秦韻香了。
華羽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口,有些怯懦地看著不遠處,那目光是看向寧貴妃的。
“這莫不是瑾常在?”寧貴妃發現了我們,本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便拉著華羽大大方方地出來了,“呦,這不是本宮殿裏的宮女嗎?這發跡了倒是忘了主子了。”
華羽的手在顫抖,怪不得她如此害怕,原來華羽以前竟是寧貴妃宮裏的宮女。
“娘娘,奴婢……”華羽本想跪下,我拉住了她。
“不知娘娘在這裏,臣妾叨擾了。”
“這倒無妨,瑾常在與這丫頭交好也不奇怪,你們身世倒是相似……”寧貴妃醉翁之意不在酒,“興許是惺惺相惜吧,安貴人你說是不是?”
“回娘娘,是。”秦韻香點頭應聲,似是十分乖巧。
“你瞧這魚兒本還露頭,這會兒,它們倒是跑了。”古有魚兒見尊貴之人便會露頭,寧貴妃是在諷刺我們身份低微,不配與她遊園……
華羽定是沒有聽懂話中之意,踟躕一會兒便猶豫地接話道:“……娘娘,恐是要下雨了,所以魚兒才會浮上來……”
“噗嗤”笑出來的竟是寧貴妃身邊的安貴人,寧貴妃聞聲瞪了安貴人一眼,安貴人噤聲,她隨即瞪向華羽,“好大的膽子,本宮可讓你說話?婷織,掌嘴。”
“奴……奴婢知罪……”華羽這次下跪我倒是沒攔著,寧貴妃被拂了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慢著。”我擋在華羽身前,跪下,“娘娘,請饒了羽采女,今日皇上若是見了她臉上的印子,定不會歡喜。”
這時驚訝的人不止是寧貴妃和安貴人,就連華羽也忘記了現在的處境,詫異地看著我。
“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自猜測聖意!”
“奴婢是不是猜測,娘娘過了今日便會知曉,若不然便隨娘娘處置!”
終是在寧貴妃半信半疑之下放我們離開,而我奮不顧身去幫華羽,是因為我清楚皇帝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