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人叫我嬌嬌了(1 / 2)

這位在中國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丈夫,終於在回到自己的國家之後,露出了他的本性。

他在床上從來不憐惜我,我反抗,他就打我,讓我記住自己的身份。別忘了我是許太太。

我跟他對峙,拉扯。我咬他,踢他,隻換來更加殘忍地對待。他喜歡去馬場騎馬,一切設備都是自己準備,裏麵有一根很貴的馬鞭,他拿那個打我。那是牛皮做的,打在人身上就像是打在骨頭上一樣,疼的讓人顫抖。很多次之後,我就不敢再反抗了。一看到那個掛在牆上的鞭子就嚇得牙齒都發抖。

許毅華很喜歡我聽話的樣子,自從我變得溫順了之後,他也開始對我溫柔了,總是親和地摸著我的臉說:“周沫,最近好乖,你想要什麼禮物,我送給你。”

平靜的時間並沒有維持太久。原因是我一直不懷孕。

許毅華說他非常喜歡孩子,他每次都說讓我給他生一個,我卻覺得他其實對兒女也並不親絡,與其說是喜歡孩子,不如說是覺得我給他生了孩子,就更是完整地屬於他了。

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他有些不滿地帶我醫院檢查,醫生問我從前的病史,得出結論是從前打胎留下來的後遺症,導致了輸卵管堵塞,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隻能調理看看能不能以後有機會懷上。

我因為打了周霖山的孩子,所以沒有機會再為許毅華生孩子。這個結論讓他非常生氣,他知道周霖山是我的痛,就反複地在這個傷口上撒鹽,仿佛看著它腐爛,結痂,留下不能磨滅的疤痕了才解恨。

他對我說,你的周霖山早就不愛你了,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你也就是一個可憐鬼。

你還一直記著他,他卻很快就把你給忘記了,你多悲哀?

……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那個名字了,也刻意地去淡忘,不再去記起。可是許毅華不放過我,他反複地提醒我那些事情,我因此又升騰出抑製不住的火氣,我跟他玩命地打起來,咬他的脖子,胳膊,把自己變成一個厲鬼。

他拿煙頭燙我,對我拳打腳踢,塵封在我心裏的仇恨一直在燃燒。我趁著吉寶萊置業周年慶的時候去現場大鬧了一番,告訴所有人許毅華的劣跡斑斑的惡行,他的暴虐和殘忍。沒想到這樣衝動的做法卻把我自己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

許毅華說我有病,精神病。

他拿出我的檢查報告來證明我神誌不清,所有的傷都是我自己自殘弄出來的,他一直希望能幫我走出疾病,卻屢屢失敗。而這一次,為了讓我得到更好的“治療”,他決定不再像從前那樣憐惜和不舍了,為了我好,他決定送我去醫院接受治療。

所以我被他強行地送進了精神病院,在那裏,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是像在看一個女瘋子。時間久了,甚至連我自己也想,是不是我真的瘋了?

我開始變得像一個機器。醫生讓我做什麼,吃什麼藥,我都一一照做。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過了多久,我被許毅華從那裏接了出來,我終於明白,除非順從才能讓我活的更好,隻要稍有違逆,我就有可能被他弄得生不如死。

日複一複,年複一年,常年溫暖如春的花園城市,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冰窟窿,掉進去之後,每一天都瑟瑟發抖。

直到許毅華對我說:“周沫,吉寶萊要去中國發展了,A市就是我看中的內陸市場,你跟我一起過去。那是你的家鄉,你父母不是都在那裏的嗎?你應該很開心吧。”

A市……父母……周霖山……

我把這些在口中喃喃念了幾遍,如同那是一場隔世的夢境。

許毅華半真半假地問我:“你如今還愛周霖山嗎?”

我搖搖頭:“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忘了。”我沒有說假話,我真的幾乎不記得了。我隻記得這些年我每一天活的有多屈辱,有多惶恐,我渴望改變自己的生活,渴望能站起來活著。

許毅華把我的頭發握在手裏:“派瑞現在是今非昔比了。周霖山很厲害啊,把那家瀕臨倒閉的公司給起死回生,還做成了一定的規模,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露出獵人一樣的眼光:“吉寶萊進軍國內市場,最快的辦法就是得到派瑞。周沫,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當初會嫁給我不就是因為周霖山的父親一手設計的嗎?他欠你的,你不想拿回來當做補償?”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點一根煙看著我:“有個人想見見你。見完了他之後,你再考慮考慮我的話,我想你會樂意幫忙的。”

“誰要見我?”

“他叫劉加凱,是派瑞地產的老人了。你可能認得吧?”

我認得,劉加凱,我一直叫他劉叔叔。他怎麼會來找我?

在許毅華的安排下,我跟劉加凱見了麵,他告訴我,我父母是被周家堯給害死的。當年他們出事,最大的獲利者就是派瑞,我聽完他的一番話,再心裏重複了一遍周家堯的名字,我想起了曾經跪在地上求著他讓我不要嫁人的自己,想起了冷冰冰的手術台和照著人眼睛發疼的手術燈,想起了我被人下了藥在酒店裏和許毅華發生關係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