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頭疼地低下頭來,扶著額,為什麼,當她想努力回想一下自己的身份,卻感覺頭疼欲裂,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往下回想?
采兒見狀,緊張地道:“姑娘,姑娘這是怎麼了?姑娘可是不舒服嗎?”
“我沒事。”無憂擺了擺手,“沒事。”
“可是……”采兒緊張地道,“我看姑娘的臉色不太好……”
“不用緊張,我隻是頭有點疼。”
“頭疼?姑娘這是傷口疼嗎?是我梳頭碰到傷口了嗎?”采兒緊張得想哭,手足無措起來。
住在隔壁房間的寧言,聞言忙推門進來,驚訝地望著無憂,“你怎麼了,無憂?”
“公子……”采兒想要解釋,寧言卻擺了擺手,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采兒,你去搗藥,給無憂敷一敷。”
采兒如夢初醒,“是,是!”
無憂長長地吐了口氣,臉色略有恢複,“我沒事。”
寧言安慰道:“你別害怕,咱們還在山上,你若是有什麼不舒服,咱們也好去找徐老先生。”
無憂點點頭,默默地垂下眼眸。
寧言輕聲問:“是不是……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兩個人?”
無憂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寧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相信,十日後再來找徐老先生,他一定會幫你喚起從前的回憶,他說到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得到。”
無憂點點頭。
她,話太少了。
是因為以前經曆過太多傷痛的事嗎?
寧言不知道,也無法想像無憂過去的生活,無法想像她曾經承擔過怎樣的重擔,承受過怎樣的磨礪,他隻是感到心疼,她本該活得開心無憂,可卻活得如此警惕和封閉自己。
采兒將搗好的藥端了進來,寧言親自動手,細心地為她敷上,這才讓采兒扶無憂就寢。
“明天見,無憂。”
無憂點點頭。
寧言含笑掩上房門,轉身走出門外的地坪上。
轉頭望著幽暗的樹影下,寧言說道:“兄台,請現身吧!”
長風緩緩地從樹影下走了出來,抱拳道:“多有打擾。”
他們當真跟過來了!隻是,怎麼隻來了一個人呢?
寧言望著長風,言語中充滿警惕:“循跡而來,是為了無憂?”
“是的。”長風點頭。
藏在廊下暗處的兩名侍衛,立即亮劍對準長風,護衛在寧言的身邊。
難怪寧言不緊張呢,原來他的侍衛在暗中保護著他。長風伸手製止道:“不要動手,在下沒有惡意。”
寧言示意手下收起手中劍,兩名侍衛緩緩收回手。
寧言看了一旁的小花園一眼,“請這邊說話。”
長風跟了過去,四個人,分成兩邊,對麵而立。
“你當真認得無憂?”黯淡的星光下,寧言凝視著長風,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洛姑娘不叫無憂,她姓洛。”長風補充道,“我不會認錯的!”
“你說你認得她,可她失去了記憶,誰也不記得,我又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怎知你對她是不是帶著惡意?”
“我若有惡意,直接出手就是,不需要等待。我本來想,等明天再跟姑娘相認,現在天晚了,我怕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