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五生(1 / 3)

江濤回到校外與別人合租的公寓已經很晚了。

在此之前,他和下午那幾個踢球的哥們兒,在學校附近的餐館裏來了一次“最後的晚餐”,也算是最後的散夥飯。

打進校起,這幾個哥們兒就成了他的死黨,除了不共享女友外,其他的統統共享:什麼飯卡、衣服、鞋子、作業等等,一切皆有可能!

講道理,在六月底七月初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圓潤地離開學校——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都畢業了還呆在學校幹嗎。對他們而言,大學四年的本科生涯已經圓滿地落下幃幕了,雖然有些許遺憾。

他們之所以還留在學校,也是各有各的原因:有的是準備考研;有的還在等公司的ffer;而江濤的情況則比較尷尬——他是被迫留校。

出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掛科的原因,我們的這位大帥哥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畢業證、結業證鎖在哪位大人物的櫃子裏。

一切都源於翹課引起的,以致於不能按時畢業。

為掛科的事,他也找過幾位任課老師求過情,希望在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補考中能放他一馬。但一切都是徒勞的,老師們個個都像鐵麵關公一樣根本不領情。沒有半點的通融餘地。

老師想,平時上課連你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每次點名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把學校當成菜園門,現在記起老師了?你以為武大的文憑就這麼好混?

怪誰呢,這一切不都是咎由自取?

沒勸退,學校就夠開恩了,還想啥呢?

看到別人穿著學士服在校門口大牌坊前風風光光的拍畢業照時,江濤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為了應付一下家裏人,江濤隻好借來哥們兒的學士服和畢業證,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裏,假模假樣的照了一張“畢業照”算是給家裏一個交待。

就是這張“畢業照”,讓他爸媽足足高興了一個禮拜合不擾嘴。她老媽還特地把照片發在朋友圈裏,那叫一個風光體麵、羨慕忌妒恨呢!

革命終於成功了,老倆口子琢磨著該給兒子安排下下一個五年計劃:一旦兒子有了工作,趕緊結婚生子,時間不等人。他爹結婚結的晚中年才添子,早就想抱孫子了。

江濤知道想按時畢業已經沒有可能。他麵臨的隻有兩種選擇:要麼拿肄業證走人,要麼再修學一年把掛掉的學科修回。無奈,他隻好選擇了後者留在學校。

為了畢業證的事,江濤一直躲在學校不敢回老家。老媽來電話催過好幾回想讓他回家考公務員,再順便給他介紹個當地媳婦。

考公務員?嗬嗬……江濤有苦難言,隻好一再敷衍。

一年多沒回去了,他知道老媽很想他,他何嚐不是。雖然他已經有點離不開江城的熱幹麵、鴨脖和龍蝦,但更惦記的還是老媽親手做的米粥和烙餅。哪裏好都不如自己的家鄉好。

與那些整沉迷於遊戲的學渣不同,江濤的掛科多少有點可惜。

一切都是做直播引起的。

剛上大三那年,直播的興起讓江濤迷戀上了主播這一行。因為學的是播音主持專業,所以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直播上,翹課也就在所難免。

由於翹課太過頻繁,輔導員姐姐隻差沒在全校張貼“尋人啟示”。

導員姐姐其實隻比江濤大幾歲,截著一副黑框眼鏡,平時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讓不怕地不怕的江濤也畏懼三分。但凶規凶,關鍵時候姐姐總能對江濤網開一麵,因為她知道江濤在做直播,所以平時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班上其他幾個掛科嚴重的同學就沒這麼幸運了。

——導員姐姐會直接一個電話把他們的家長請到學校當麵訓斥。甭管有多遠。

有一位千裏迢迢從東北那疙瘩地趕來的家長,當著眾人的麵,被這個丫頭片子訓的一楞一楞,氣的東北老鐵當場抽出皮帶恨不得把比自己高一個頭兒子暴打一頓“你咋這麼不醒事呢?”

可憐下父母心!

還好,江濤資還算聰穎。雖然掛科很多,但大部分學分在畢業前都修回來了。按照武大學生手冊的規定:掛科超過0學分以上可以直接退學。

不過,話回來,有些事是無法預測的。如果不是被動留校,江濤這一輩子恐怕也不會遇到彩璘。正所謂“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

在離武大三站路的這套三室一廳的合租公寓裏,江濤剛衝完澡拿著毛巾擦著頭走進了客廳。他順手在冰箱裏拿了一罐紅牛,今酒喝的有點多他想醒醒酒。

他背過身去瞥了一眼正在電腦前玩吃雞遊戲的學長兼搭檔:

“憨豆哥,要不要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