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
很吵!
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絕於耳!
震顫著耳膜,隱隱作痛。
特別是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種十分不好的味道,腥臭刺鼻,陰暗潮濕。仿若置身在馬路下底的下水道。
“少主……醒醒!”
薛晟感覺有人在輕輕拉扯自己的衣袖。
“少主……此人怕是快不行了!”
薛晟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口鼻,盡量緩解再自己重度潔癖帶來的強烈副作用,眼皮緩緩睜開,視線也逐漸清晰起來。
入目所極的是一張古樸典雅的四方桌,桌角一盅不知名的清茶,還在散發著幾縷幽香的熱氣。
左手邊還有一碟厚厚的宣紙,工工整整的寫著“休書”二字,隻是雪白的紙頁上,還沾染這黏糊糊的血跡,極為的刺眼,令薛晟有種想要撕碎丟進垃圾桶的衝動。
薛晟忍住了!
因為他的視線再度被吸引住了!
因為此刻,桌上正中央那精美的檀木方盒裏,還擺放著那一節血淋淋的中指,還在滋滋的冒血水。
一看就是剛剛剁下來的。
薛晟直愣愣的盯著那節斷指好一會,確定不是那個蛋疼的,惡作劇搞出來的道具。
不過他又失望了!
這逼真的毛細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斷指,根本不可能有假。
薛晟頓時如墜冰窟,感覺渾身毛骨悚然,極為不舒服。
額頭的冷汗也是蹭蹭的外冒。
可他根本顧不得擦。
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迫使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他此刻才認真的打量周圍的環境。
低矮昏暗的土胚房內,借著燭火,可以看到,周圍人頭攢動,貌似站著不少人,而且個個都目不轉睛盯著他,好似在等待主人下最後的命令。在那些人身後,是一個被綁在木樁上的淒慘男人,那人已經被鞭撻的不成人樣,臉上血跡斑斑,看不清本來的麵目,渾身上下也是皮肉反卷,血肉模糊,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地方,簡直活脫脫成了個血人。
捆在木樁上,閉著眼,一動不動,看上去奄奄一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些人在拷問什麼人?
那節斷指的主人,就是從木樁上捆著男人嗎?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也不應該是夢?
至少做夢不會這麼真實吧!
“少主,我看此人是不會鬆口了!您看如何處置?”
話這人正是剛剛拉扯自己衣袖的男子,他麵相肥胖,包子臉,估摸四十上下,笑起來一臉褶子,有些奸詐。
薛晟還有些懵逼,什麼情況?如何處置?誰他娘的來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少主……”包子臉緊張兮兮的詢問道。
薛晟抬頭看了他一眼,腦中嗡的一聲炸開了,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好似開閘的洪水,奔騰而來。
原來包子臉名叫王鄉,是這座若水山莊的老管家,也是家中三代老奴仆。
而自己是這座名叫若水山莊的少主,薛城。而現在的場麵就有些奇葩了!
原來是這位少主看上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婦名叫柳煙,而且還將人強搶回府。並且為了名正言順,今日特意還擄來人家丈夫,強行脅迫對方,寫下休書。
對方自然不肯,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幅修羅場。
而那個被打的死去活來的倒黴蛋,自然就是寧死不屈人家的丈夫,這位即將堪比武大郎級別的綠帽專家。
而這少主就光榮的扮演西門慶的角色。
不過兩位男主已經粉墨登場,那個潘金蓮呢?
阿呸。
薛晟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跟什麼?
先理清一下。
真的穿越了!
而且還穿成了這樣一個欺男霸女的人渣敗類。
薛晟突然懷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太差了點。
記憶將他的疑惑全部解答,對於穿越這種電視劇裏都快要爛大街的劇情,居然有朝一日會出現他自己身上,簡直難以用科學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