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瀧一走,留得李圖南一個人在房間裏呆滯了片刻,原本李圖南還打算再套出一點消息來的,可是什麼都沒有問到,反而這兩個人都走了,李圖南空歎一聲,直搖了搖頭。
李圖南也沒有閑著,而是立馬去到窗口,剛準備翻出去找俞司正和董三,結果卻是被兩隻大手給摁了回來。
董三和俞司正很默契的一前一後翻進了窗戶,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動作,先環視了下四周,絲毫沒管李圖南在旁邊。
俞司正掃視一周之後才緩步走近喬若微那處,此時喬若微的傷口已經被遮蓋住了,所以並沒有裸露出身體來,隻是俞司正看著喬若微的側臉,那張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俞司正看著喬若微靜臥在床上仿佛看見了當年宋念微,眼裏流露出著一股暖意,李圖南和董三都看見了,剛好四下無人,兩個人很自然的回避開去。
“老俞頭的心事壓根就藏不住啊。”李圖南和董三兩個人靠著窗口看著俞司正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卻又不敢觸碰喬若微的模樣。
“父母的感受需要你為人父母的時候才能夠切身體會。”董三看著俞司正在空中顫抖的手,自己低著頭用腳尖點了點地麵,麵上一半憂傷一半愁。
“對了,董前輩,您是夜雨組織的成員,為什麼我師傅說江湖是人的江湖,夜雨是鬼的夜雨?”李圖南剛好想起來這個問題,畢竟之前俞司正說的含糊不清,現在遇到夜雨的成員,正好問個所以然來。
董三看了看李圖南隻是搖搖頭。
“董前輩?您這是何意?”李圖南有些不解。
“這些不過是江湖人給起的一個稱號而已,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董三擺手笑了笑。
“就像你師父是白牙俞司正,白牙這個稱號是那些從他劍下活下來的人給他取的,叫著叫著大家就默認白牙是俞司正,俞司正是白牙了!”董三看著李圖南,覺得李圖南有時候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有時候又能想很遠。
“我不是這個意思,董前輩,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問為什麼要說夜雨是鬼的夜雨,你們又不是鬼,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李圖南看著董三誤會自己連忙搭笑起來回話。
“對於這個說法有很多,你知道的,江湖人大多是快意恩仇,所以很多時候就會有買凶殺人這種事情,為的是要更強的人替自己去報仇,說起這個,你師爺曾經就是這種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一般行動都會采取在下雨天的晚上,因為大部分痕跡都會被雨水衝刷幹淨,夜雨的人既可以保全自己不被新的仇家盯上,躲避了官府又達到了目的,慢慢的夜雨這個名號也就傳開了!”董三用大拇指不斷的摩挲著食指上的一枚戒指。
“原來老俞頭說的鬼是個意思啊!自己殺不了仇家,隻能請比仇家厲害的強者來就行,做事不露痕跡也查不到蹤跡,像鬼一樣找不到影蹤,難怪那個歐陽進是夜雨的人還可以那麼光明正大的出現,看來他做事也比較幹淨嘛!我還以為你們夜雨都是躲在暗處偷偷行動的!”李圖南了解情況以後這才放鬆起來,心裏的包袱似乎放下了。
“既然夜雨隻是買凶殺人的一個組織,那楊前輩就應該和夜雨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殺誰,隻是她為什麼要隱藏那一抹小藥粉呢?”李圖南之前錯把楊文英和夜雨聯係在一起,現在得到了董三解釋,他心裏也就清楚多了。
“隻是這次讓你出手的人,是你的上司是嗎?董前輩?”李圖南在原地思索良久,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董三。
“是的,他用我最想要知道的情報來換,可我真的不知道這姑娘是俞司正的……而且他也沒說拿玄嵩的就是那個姑娘,他隻是讓我去殺拿劍的人,正好玄嵩又是當年殺我妻兒的凶器,如此一來……”董三搖著頭,訴說顯得有些無力,明明是自己要報仇,而且都已經豁出去了,沒成想卻是被俞司正給攔了下來,心裏那個憋屈啊。
“我不相信有這麼多巧合,這後麵肯定是有人安排的!”李圖南在心裏念叨著,他總感覺這些事情非同尋常。
“董前輩從廟堂到江湖,可有什麼感慨沒有?”李圖南眼前目前的線索斷掉了,自己胡亂猜疑也不是個辦法,幹脆就打聽起董三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