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等、等......子言你......百裏炔?”白暮瑾被百裏炔拉得踉踉蹌蹌,終於在過門檻的時候被絆倒,一下跪在門檻上,整個人撲出去摔在地上:“臥槽這什麼情......啊!”
誰知百裏炔根本都不看她一眼,仍舊繼續往前走。
白暮瑾磕得很疼,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她卻顧不得,爬起來就衝上去一把抓住百裏炔的胳膊,帶著哭腔怒吼:“百裏炔你發什麼瘋!你什麼都不說就扯我!把我扯倒了也不道歉!你要幹什麼!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擔心我!如果你要這樣對我,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百裏炔用力甩開她的手,冷笑到:“誰擔心你了?白暮瑾你就當我剛才是發瘋,你摔倒是你自己蠢,你有什麼資格怪我?”
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卻憋出了眼淚。“百裏炔!我討厭你!”
百裏炔看著她滿臉的血,根本不為所動,轉身就走。
手裏還拿著山楂的輾月聽到動靜便出來看,幾乎是馬上明白出了什麼事。可她能做的,也隻能是搖頭歎氣。
......
白暮瑾和百裏炔冷戰了。
雖然他倆從小打到大,無時無刻不在爭吵打鬧,但真正冷成這樣,還是頭一遭。
百裏炔是出了名的怪脾氣,從來沒人摸得透他,所以在飯桌上悶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也沒人覺得反常。可從來不安生的白暮瑾竟然也這樣,倒是令眾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其實最開始那兩天她都是根本不願意去吃飯的,因為她和百裏炔剛好是對麵,老爹又不許他們換位置,所以她隻要去吃飯就一定能見到對桌那張讓她惡心的臉,索性不去。而且她的左半邊臉整個腫起來了,有人問起她也隻說是牙疼,不肯讓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可是她似乎更年期提前到來的老爹,硬逼著她去吃飯,並且警告包庇她的白筱綮不準再給她拿吃的。
這可好,人多力量大,大家不約而同、幾乎是同時看出了她和百裏炔都不太對勁。
所以她這邊除了知情的白筱綮,其他人都對她表示了深切的關心:
白爹:暮瑾最近怎麼了?看上哪家小子了我給你提親去。
白娘:暮瑾有什麼心事嗎?怎麼無精打采的?
白落梵:暮瑾被誰欺負了嗎?二哥給你報仇好不好?
白樂堯:三姐你怎麼了?有煩心事嗎?要不要我幫你想想?
冉燊:暮瑾,出什麼事了嗎?
而百裏炔那邊,大家一致地保持了一貫的原則:
百裏駿:你小子又犯什麼病?皮癢想練練嗎?
越水瑤:老二你又怎麼了?
百裏念墨:......百裏二炔,你真的很過分。
百裏念墨那話一聽就有蹊蹺,於是除了白筱綮,所有人異口同聲問到:“怎麼了?”
百裏念墨不如白筱綮那麼有同情心,他也不顧白暮瑾的麵子,隨口就說到:“沒怎麼了,暮瑾跟百裏二炔吵架了,把臉摔殘了,我隻覺得二炔你挺過分的,畢竟一個女孩子家。”
“什麼?!”白澤昭第一時間看向白暮瑾,卻未能看出她臉上掩飾過的痕跡,於是厲聲到:“暮瑾,怎麼回事?傷得重嗎?”
白暮瑾一聽自家老爹的話,忽然就有委屈湧上心頭,卻又不想在百裏炔麵前弱了氣勢,隻好淡淡地笑到:“不礙事,就是劃了幾道......”
白澤昭原本鬆了口氣,大家都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包括麵無表情的百裏炔,都震驚得抬頭看白暮瑾。
“然後把下巴摔碎了......”說著,白暮瑾用袖子沾了水抹掉臉上作偽裝的粉脂,然後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
隨著她的吸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她的下巴是真碎了,一戳另一邊就凸出來一塊,尖利的骨頭碎片似乎就要戳穿她的下巴而出一般。
“暮瑾!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呢?!”何成安瞬時就急了,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她一把抱住了白暮瑾,小心翼翼地撫著她臉上細長的傷口。
百裏駿瞪了眼百裏炔,起身拉起白暮瑾往屋裏去。“水瑤來幫我,百裏念墨你看著辦。”
白家這邊一致沉默,就連白樂堯也傻在冉燊懷裏不知說什麼好。
白澤昭吊著張臉,一言不發,也不看百裏炔,目光凝在白暮瑾的背影上,緊緊的。
過了大概半刻鍾,何成安哭哭啼啼地跑了出來,滿臉淚水,傷心欲絕:“昭......駿說暮瑾的下頦骨摔碎成了好幾段,傷口裏麵化膿了......他不知道能不能修過來......要是暮瑾以後不會笑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