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等一下,她說的那個“盡量”是怎麼回事?他求解釋哎!可是她吻得那麼忘情,他實在不忍心打斷……
流夕這個被白將軍遺忘的孩子憂傷地紮在女人堆裏東倒西歪,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如果上去的話,他們議事,他算什麼呢?但是不上去……他是不是會被這幫子如饑似渴、如狼似虎的女人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算了,他還是跟著上去吧。
等到他走到最後一節台階時,隱約聽見將軍“嗯”了一聲……有情況!他瞧瞧探出頭瞄了一眼……然後他就長了滿滿一眼的針眼!
太激情了啊喂,摸起來了啊喂,這還是在走廊裏啊喂,你們不能找個房間關了門再搞嗎啊喂!!!
越水瑤那邊還在等等等,死等活等人就是不來,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也這麼想著,她打輕輕開門,探出頭……
臥槽這輩子的針眼今天長完了好嗎!安兒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撕開我弟弟的衣服!你們兩個光接吻還不夠嗎!還要撕起來!
然而關上門她就哭了。
她對著頸子扒開了衣領,望著一脖子的吻痕,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如果百裏駿看到了這些……他會怎麼想……她現在才明白風名揚那句“吻這裏有意思嗎”是什麼意思。
他就是不想他們好過是嗎?他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還是說,以前的他,都是裝出來的?那她寧願相信他是變了。
她多希望他從來沒有騙過她。
安兒說,隻要遵從本心就好。
可她的本心……
她根本就不需要遵從本心那些話的。
她是喜歡過師父,可那又能怎樣?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十年前是她年幼不懂事,雖然單純幹淨,但到頭來卻隻能是有花無果,徒留一身傷悲。
現在的她,滿心隻有百裏駿。
她救了他,他也救了她。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已扯不清,就算想扯清,也像個亂線團,費時費力還不討好,何況他們哪願意去扯。
可她沒有自信告訴他,我身上的痕跡不是跟別的男人野換來的,而是我用這些,換了安兒一條命。
她真的沒有自信。
不是他們的感情沒有深到那個地步,而是、而是……對於她來說,他就像是弟弟,而他也早已把她當做了姐姐。
所以他可以跟她撒嬌、跟她鬧脾氣、跟她耍小性子,她卻不可以。因為她是姐姐,因為她比他大。
他們之間的模式好像早就被設定,她一定是什麼都必須包容的那一方,是永遠不能任性的那一方。可是時間久了,她也總是會累的。但她覺得,自己既然接下了,既然他習慣了,既然她那麼愛他,那自己忍一輩子,累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真的到了這個節點上,她卻是真怕了。
她怕他不願意聽她的解釋,她怕他摔門而去。他的壞習慣真的太多了,她太害怕了。
他和她之間,什麼時候才能夠像昭兒和安兒那樣相處?那樣平平等等,你包容我我也包容你?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極度不公平。
“水瑤姐?水瑤姐你換好衣服了嗎?嗯、嗯……”何成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軟得不像話,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自然也逃不過越水瑤。
越水瑤趕緊整理好領口,抹去臉上的淚痕,對著鏡子調整好了表情,才小心翼翼地去開了門。
結果一開門,那兩個人就撞了進來,三個人在地毯上摔成一團。
“哎呀,你們兩個人在外麵幹嘛呢!”越水瑤佯裝生氣,嗔怒著瞪著兩個人。
何成安羞紅了臉,默默爬起來,一句話也不肯說。
最應該回答的白澤昭也不說話,伸著手等著何成安拉。
誰知何成安竟如此不給麵子,瞪他一眼,拍拍屁股轉身走人。
“哎,安兒,我沒力氣了,你快點過來拉我起來啊!”厚臉皮就是厚臉皮,人家不理,他自己嚎起來了。
越水瑤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衣服,看向何成安,笑得曖昧至極:“喲,昭兒怎麼沒力氣了,安兒你對他做了什麼呀?”
何成安轉過身,故意對著越水瑤整了整衣領,努努嘴,“他太弱了,抱我上個樓梯就沒力氣了。”
“噗,哈哈哈……”越水瑤立刻會意,拉緊了自己的領口,扣子係到最上麵一個,看著白澤昭調笑到:“昭兒這樣可不行呐!成親的時候抱不動新娘子怎麼辦?”
“我呸了吧,”白澤昭一把撈過何成安按在懷裏撓癢癢,撓得她連連求饒也不肯停下來,“明明是她自己吃的太胖,哪裏怪我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就是胖了怎麼樣!”
“好好好,你說的都好!你瘦!你可瘦了!”
越水瑤看著兩個人對吼的身影,不禁笑了,可笑著笑著,忽然眼淚婆娑,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