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郡主駙馬(1 / 2)

雲天元年十二月初,乾安

越水瑤站在丞相府門口左等右等,死活就是等不來那個她想見到的人,煩躁得直跺腳。

“郡主,您真的不進去坐坐?”丞相府的老管家站在她身邊,第五次這樣問。

忽然起風,刮得頭頂上的枯樹枝碰撞在一起,發出“啪、啪”的聲音。

“不用了。現在什麼時間?下早朝什麼時間?”越水瑤對著雙手嗬了口氣,搓搓手,問到。

老管家抬頭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地上的樹影,想了想,回答到:“回郡主,早朝下了有一會兒了。”

“多久了?”她有點不太耐煩。本來昨天晚上睡之前說好今天早上陪她回小館看看的,他是拐了安兒賣去了嗎?怎麼還不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

老管家站在寒風中,雙腿直抖,卻又不好意思告退,畢竟人郡主還站著呢,他就算是把老骨頭,也隻能陪著。

“趙叔,你回去吧,我不等了。要是丞相回來就告訴他,我自己去若碧小館了。”越水瑤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她腿都僵了,凍得直發麻,估計濕寒又得犯。她再也不信百裏駿那貨了,每次都……

“水瑤!”

她忽然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眼前像是隔了層綠色的紗,她什麼都看不太清。隻是耳畔隱隱約約有爭吵的聲音傳來。

“你到底要怎樣!我幹什麼了!”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

“那你說我幹什麼了!”

她怎麼會夢到昭兒和安兒吵架啊……雖然以前那兩個人時不時也有鬥氣,但從來都是昭兒抱著安兒撒嬌一樣惡意賣萌,沒有像她夢到的那麼激烈啊……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越水瑤緩緩睜開眼,隻見何成安站在窗邊,掀開窗子的一角,似乎是在偷看什麼。她揉著額角起身,輕聲問到:“安兒?”

簡直頭痛欲裂,果然還是濕寒犯了嗎?那這個冬天可不好過啊……

何成安轉過頭來,有點欲哭無淚的樣子。

“怎麼了?”越水瑤下了床,鞋都沒穿,光腳踩在兔絨地毯上,走至窗邊。她才彎下腰去從窗戶縫裏偷看,百裏駿嚴厲的聲音就鑽了進來:

“流影,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知道什麼?越水瑤有點奇怪。難道是那種事情嗎?

她之前有聽雲兒提起過院子裏站著的黑衣男子。雲兒說,那天她怕她和百裏駿吵架,就跟出來了,結果被繞暈跟丟,找回去的路時撞上一個黑衣男子,他說他是安兒的暗衛,後來就突然哭起來。雲兒氣氛地說這是哪來的什麼破暗衛,差評!退貨!

現在站在院子裏的那個黑衣男子她認得,是當時白澤昭留下幫他們的暗流隊中的一員,化名淩青。

後來她又跟百裏駿打聽,才得知,流影當年是何成安在晉夕時的玩伴,雖然隻有短短兩個月,但小孩子的友情是實打實地烙在了心間。

何成安當時去晉夕的目的,是為了打入秦仲家。衛唯巧妙地利用了離家的事,在晉夕設計一場離家孤子舍身救秦仲的好戲,將何成安順利塞進秦府。

而流影,據說是一個賣冰糕的老頭從冗涎那邊帶到青悠的孤兒,跟著老頭在青悠一混就是七八年,直到遇見了離安。那年應該是目前為止,他人生變動最大的一年。首先是遇上了喜歡的女孩子,然後兩個人在一起玩了兩個月多,最後莫名其妙成為了事件的犧牲品。流影替離安擋了一刀,混亂當中被一直撫養他的老頭帶走,然後輾轉到了燭濁山,最後碰巧進入了暗流隊。

越水瑤的思路被進門來的百裏駿打斷。她現在一看見他她就來氣,張口就罵:“你幹什麼去了?就你的早朝重要是嗎?那你怎麼不求成楊把你賜給朝廷?你跟朝廷纏綿去啊!”

百裏駿裝傻,哈哈一笑:“朝廷養不起我。”

“嘁,好像我養得起你一樣。”她哼一聲,撇撇嘴,犯了個白眼。

他不知怎麼就覺得她今天的樣子格外可愛誘人,一把撈過來,從後麵抱住,上手就開始亂摸。“怎麼養不起?檸樂郡主開著家乾安最大的妓院,肯定養得起。”

她“咯咯”地笑著,到處捉他的手,不想他摸,“你別……哈哈哈哈……好癢……”

“……”何成安吊著張臉,翻著黑漆漆的眼睛,死瞪著兩個人。誰知那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大油燈正在冒黑煙,依舊玩耍得開心,甚至有兩隻手交纏著摸進了不知誰的衣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