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再多體會一下這股陽光的味道,還想再多靠近一下,但是困意襲來,叫人不得不閉上眼睛,緊緊的蜷縮起來。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這個人的存在,所以才這麼容易的陷入睡眠當中,而不像以往一樣而不像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夜半也遲遲難以安眠。
真的很溫暖。
一年有四季,四季的陽光都是那樣的溫暖,隻是隨著空氣的流動而有的變冷而已。
春日裏的太陽是最明媚的,明媚地照耀著大地,百花齊開,一切的一切都覆著生機,那耀眼的太陽,就那樣照耀著人們,溫暖襲來,溫馨襲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春日開始,萬物在於春。
相比起來春日的太陽,夏季的時候,就顯得有些炙熱,熱的叫人受不了。必須有冰塊陪同在身邊,可是因為空氣冬中的炙熱,冰塊也很快就會消解融化掉。隻有在夜晚,太陽藏起來的時候,夏日的夜晚是最舒服的,哪怕有知了不停地鳴叫,也會因為空氣中的那股舒服勁兒,來安心睡眠。
在夏季的時候,難免會祈求秋季的到來,秋季的時候,空氣中就泛起了冷意,淡淡的涼爽,會讓人覺得很舒適,隻是在步入深秋的時候,就會冷得讓人難以接受。
冬天反而就好了起來,因為點火盆子,也會燒起地龍,還會有湯婆子暖著自己的手。
鳳南瑾將湯婆子放在林蘅蕪的手裏,有點兒著急,因為已經抵達冬季了。
他就坐在人的身邊,看著這張臉,看著這個人瘦弱的臉,因為昏睡了太久,哪怕是自己拚了命的給喂上好吃的東西,給喂一下補身子的湯藥,用自己的內力去溫養著身子骨,也沒辦法讓這個人不瘦下去。
上一次明明睡了一年,抵達了下一個秋季,就醒了過來,這一次為何遲遲沒有醒?
他開始害怕了,開始不斷地回憶著自己最初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
林蘅蕪開始陷入了睡眠,最初的時候是在寫完請帖之後,兩個人擁抱的時候,人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本來以為是困了,可是直接睡了三天都沒有醒。
鳳南瑾立即就意識到了不妥之處,急匆匆地請來了太醫,甚至自己都查了好幾遍,無論是誰都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人沒有死,就隻是昏睡而已。
那個時候的人絕望過,就陪著林蘅蕪躺在床上,甚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沒辦法扭轉?明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麼?
為什麼人就突然睡了過去,不願意醒來再看一看自己,明明婚房已經布置好了,禮服準備好了,人員都來齊了,可為何她不守諾言,分明是她說要嫁給自己的,為何就一睡不起?
那一段所有的時間就像是一把劍在不斷的折磨著鳳南瑾,一刀一刀的插進去,疼得人無法呼吸,四季的變化在提醒著時間過去的久遠。
看了春季的牡丹,看來夏季的荷花,看了秋季的菊花,看了冬季的梅花。
後來人是在秋天醒來的,就穿著那一身有些寬大的衣服,就坐在那,好端端的就好像對方隻是睡了一覺,起來伸了個懶腰,便坐在長廊下麵,欣賞著桂花。
當時鳳南瑾端著湯藥,就站在身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是自己的一個夢,稍微一動就直接醒來了,決不能醒來,哪怕是夢境,也願意永遠地沉淪下去。
直到很久之後,那個人在那打哈欠,在那裏伸懶腰,在那裏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分明就是自己認識的林蘅蕪,分明不是一個夢,她就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麵前。
他喚了一聲,人就回過頭來,衝著自己嫣然一笑,那真是世間最美麗的笑容,至今難以忘懷,即便是經過幾世輪回也深深的刻在骨子裏,永遠都不能忘記。
一年的等待,也許就是這一天,不對,連一天都算不上,充其量就隻是半天,甚至是一個晚上。
那一天聽說這個人又要開始睡覺的時候,鳳南瑾整個都呆滯住了,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根本接受不了,甚至希望對方根本就別睡覺了,否則再一睡不醒怎麼辦?可是根本就沒法阻止,就像是一個人,快死了,有什麼能阻止的呢?
她又睡了過去,便是一年的時間。
鳳南瑾覺得自己被折磨怕了,本來是想用一切辦法想要將人救回來,就那麼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