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在陰暗的牢房裏,手筋腳筋早已被挑斷。
不過這沒有什麼,我都習慣了。
隻是挑斷手筋腳筋而已嘛。
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時間還不是這樣過來了。
讓我感到難以忍受的,倒是昨剛剛被割去的鼻子,和今被割去的右耳。
這是實實在在的痛苦,劇痛讓我渾身發熱,整個腦袋都被痛楚包裹著,燒得昏昏沉沉的。
但這白了也不過如此,些許痛苦早晚會過去,困擾也是暫時的。
機會已經到了,我可不能因為這些無聊的事情而白白耽誤功夫。
“哢嚓……”
牢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布滿血絲和眼垢的雙眸緩緩睜開,然後就看到獄卒老黃走進來。
“咚……”
“嘿,狗雜種,吃飯了。”
老黃提著一桶豬食般的稀粥,他將木桶頓在地下,裂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
老黃拾起木桶當中髒兮兮的一隻馬勺,在黑乎乎的稀粥水中一攪,便舀起一勺粥喂給我。
“老黃……”
“啪啪……”
我想要話,老黃順手給了我兩個巴掌,讓我鼻子和右耳上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蜿蜒的流淌下來,落到了舉起的馬勺裏。
“別他娘的廢話,趕緊給老子吃,你吃完了,老子自己還沒吃飯呢。”
老黃不耐煩的罵了一聲,見馬勺裏的粥都撒了,便在木桶裏一頓,在稀粥表麵蕩開了一層淡紅的漣漪,又重新舀起一勺喂給我。
在我的眼裏,老黃是個好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揍我,他隻是脾氣急了點,我不想讓他這樣的好人為難,便張口嘴,將一勺粥咽下去。
吃了七八口稀粥,老黃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我:“老黃你等等……”
老黃斜著瞪了我一眼,:“有啥子事哦?”
我:“老黃,我問你,你想不想發財?”
老黃:“你個狗雜種問得稀奇,哪個龜兒子才不想發財。”
我:“既然這樣,我知道哪裏有一筆財寶,我現在要錢也沒用,我可以把藏寶的地方告訴你,你去取出來。”
老黃瞪著怪眼:“你個狗雜種可不是騙我嘍?”
我:“你大可放心,這三年我也看出來了,這牢裏也隻有你老黃比較厚道,我也隻相信你,你應該知道,我在進來之前,可不是個普通人,一筆財寶還不放在我的眼裏,不過我也不是白白送給你,我要你事後幫我一個忙。”
老黃吞了口唾沫,:“你個狗雜種的跟真的似得,我姑且信你一把,快點嘍。”
我:“你不要著急,地點就在箭王城裏,你應該知道,在城東有座廢園,裏麵種滿了梅花,名叫梅園,本是一戶大戶人家,後來全家老少三十一口,一夜之間被人滅門,這件事後,梅園就開始鬧鬼,財寶就藏在後院,從左往右數第三棵梅花樹下,用一個陶罐裝著,你先在白準備好鋤頭,藏在梅園附近,再趁著晚上,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去把財寶挖出來。”
“行吧,狗雜種,我會去看看的。”老黃含糊的答應一聲,提著木桶走出牢門,隨著哢嚓一聲,將牢門鎖上了。
第二,老黃打開牢門,神神秘秘的進來,他看了看門口沒人,便將牢門掩上,壓低了聲音對我:
“你個狗雜種還真沒有騙老子,我按照你狗日的的,深更半夜跑到梅園,取出藏在臭水溝裏的鋤頭,來到後院,果然有一排梅花樹,我從左往右數到第三棵,就用鋤頭開始挖,挖了幾尺深,就聽到“當”的一聲,挖到一個陶罐,他奶奶的,這時候刮起一陣風,刮得樹葉嘩嘩響,我倒被嚇了一跳,拿起陶罐就跑,跑回家一看,陶罐裏全是銀幣,起碼幾百個銀幣哦,老子心想這下可發了,老子這都快四十出頭了,還沒娶上了媳婦,老子看上了隔壁的李寡婦,正準備托賣瓜的王婆給我做媒呐,後來想起你狗日的好像要我幫啥子忙,老子我放心不下,專門跑過來問問你,狗雜種,你要老子幫啥子忙嘛?”
我:“老黃,你也該有點出息,幾百個銀幣算得了什麼,在這箭王城裏連座兩進的院子都買不起,我要你幫我一個忙,隻要幫我這個忙,我包你還能發財。”
老黃撓撓後腦勺,:“別扯淡嘍,趕緊塞,到底是啥子事嘛?”
我:“這樣,你去幫我傳一個口信,在城西朱雀街上,有座鐵匠鋪,店鋪門前的幌子上畫著一把銅錘,老板是個身高三尺,紅頭發,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那個人很好認,酒糟鼻,紅臉膛,眼睛比牛還大,喜歡喝酒,脾氣暴躁,你到附近一打聽,很多人都知道,那個人有個綽號,叫銅錘聖手,很會打造兵器,你告訴他:深林道地圖在我這裏,隻要他聽到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