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切,方明軒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放聲大叫了起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還活著啊!!回個話,有沒有人……。”
他就這麼一邊無意識地徘徊著,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直到遠處突然傳來了幾聲碎石滾動的聲音,才臉上一喜,快速趕了過去。
滿是碎石的地麵崎嶇不平,穿著拖鞋的他沒跑出幾步就被絆倒在了地上,於是索性踢掉了鞋子,任由腳底被碎石割得鮮血直流。
隻是當他連滾帶爬地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卻沒有看到預料中的幸存者,反而是看到了一隻狗,一隻渾身皮毛髒兮兮的粘在一起,嘴角流著涎水的大黃狗。
黃狗用一種讓方明軒感到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從裏麵他似乎讀出了饑餓兩個字,並且看它齜牙咧嘴伏低身體的樣子,顯然是作勢欲撲。
“你打算要吃我嗎?打算吃人嗎?”
方明軒嘴裏聲喃喃自語著,把兩隻手上的恤全都解了下來,纏在了左手手腕上。腳下一步步地向前走著,向那隻黃狗逼了過去。
黃狗嘴裏發出了一聲威脅式的嗚咽,四肢發力,猛的就竄了上來。一張涎水直流的大口張開,一口就咬在了方明軒向前伸出的左臂上。
疼痛頓時讓方明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直接上前一步,右手一攬,把黃狗的脖子抱在了懷裏。並身體順勢向前一倒,直接把它壓在了身下。
“既然你想吃我,那被我殺了也不能怪我吧!”
身下的黃狗猛的掙紮了起來,四肢瘋狂的胡亂踢著,但方明軒死死鎖著手臂,任憑身上被它的爪子抓出了道道血痕也不鬆手,反而一點一點地用力收緊著。
很快黃狗就堅持不住了,張開嘴巴嚎叫了起來,但卻被方明軒趁機抽出了左手,隨手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腦袋上。
俗話,銅頭鐵骨豆腐腰,形容的是犬科動物的頭蓋骨非常堅硬。但再怎麼堅硬的頭蓋骨也是由鈣質組成的,又怎麼比得上無機質的石頭?這一下直接就在黃狗的腦袋上砸出了一道血口,連嚎叫聲都弱了下去。
但方明軒卻並沒有就此罷休,反手就又是一石頭,再接一石頭,一下一下的,直接就砸得它腦袋上皮開肉綻,鮮血濺了自己滿臉,狗眼珠子都鼓了出來。
一連十幾石頭砸下去,黃狗很快就沒了聲息,隻剩下四肢還在下意識的抽搐著。
方明軒這才是從它身上爬起來,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這一下給他提了個醒,地震停了並不代表就安全了,那些沒有人喂的寵物這幾恐怕都餓瘋了,都是會咬人的。
他先是把左手上纏著的恤解了下來,看了看手臂,發現上麵已經多出了幾個牙印,正在向外滲血。好在傷口並不深,如果忽略掉狂犬病的話,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於是他不在關注,從地上找了根大拇指粗,一米多長的鋼筋當拐杖拄著,撿起丟下的拖鞋,向廣場外走了過去。一路所過,看到的全是坍塌的建築殘骸,風吹起塑料袋打著旋,卻不見一個活著的人影。
整座城市就像是變成了一座鬼城,沒有一點生氣。
很快兩個時就過去了,方明軒隻感到又累又餓,卻依然毫無收獲。眼見色都有些晚了,他找了一家旁邊倒著半塊兒招牌的商店,挖開上麵坍塌的混凝土石塊,從下麵找了一些礦泉水和零食。
然後就那麼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亂地向嘴巴裏塞著。三三夜隻吃了點老鼠肉,此時他胃裏正火燒火燎的感到饑餓,但本該覺得香甜的麵包吃在嘴裏卻不是滋味,如同在嚼木屑。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早在地震剛發生之後不久他就給父母打過電話,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信號。現在手機也沒電了,也不知道現在信號恢複了沒有,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
整個城市的人都沒了,房子也沒了,電也沒了,水也沒了,他接下來該怎麼活下去,活得下去嗎?
越想,他的心情就越是低落,晚風吹過,遠處的夕陽看上去是那麼淒涼。就在這時,幾聲微弱的求救聲夾在夜風裏,被送入了他的耳中。。
這讓方明軒的心裏頓時就是一震,整個人瞬間就再次活了過來,他一把丟開手上的礦泉水和麵包,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著就衝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