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
佛界,大雷音寺。
巨大的佛臉迎著一束金光衝進昏暗的地牢,一骨瘦如柴的僧人雙手合十端坐於內,僧人眼窩深陷,雙目耳垂處沁著流幹的血跡。
“三藏,你可知罪?”虛空中的金色佛麵含著惋惜之聲歎道。
“貧僧知罪。”僧人嘴角微微露出幾分輕蔑,又坦然道:“然而貧僧知的罪並非佛祖所認為的罪,貧僧知的罪乃是罪而並非貧僧之罪。”
金色佛麵朝後退卻了幾步,一連警惕地凝視著麵前的僧人,好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這時,那佝僂著的僧人緩緩低下了頭,娓娓而談道:“佛祖可知永恒真君其人?”
“南海池玉蓮裏誕生的靈童,最後的上降生者。”金色佛麵開口道。
“不錯,蟠桃宴會之後貧僧從觀音大士那裏探討佛經歸來,心中一直覺得那南海池跟貧僧所見過的任何一座仙池都不一樣,就是這份異樣留存在了貧僧心中,直到貧僧在中元洲誤打誤撞進入了永恒國度。”
“永恒國度?”
“對,那可以是一個沒有神沒有佛的萬妖國度,那裏有許多不被外界認可的凶獸、妖類、山精或是鬼怪,可那裏還是一片祥和,沒有任何一片土地出現貧瘠,沒有多災多難,那裏也沒有所謂的正邪之分,有的隻是生的自然法則,那裏最弱的生物存活的幾率竟也比外界要高得多。那裏真的很是神奇,你能在最邪惡的幽冥赤煉蛇身上感受到善意,能在狂暴的巨型九頭猿感覺到克製和忍讓,貧僧一直在想這些生物本身是否真的如此還是因為是在外界受了壓迫無奈反抗而到了那種境地?”
“所以你就在外大肆宣揚其實地之間,神佛才是萬物罪惡的來源,難道你想我們一同去自我毀滅嗎?”
“難道不是嗎?何況這並不是貧僧的意思,是上的意思。”著僧人大笑了起來。
“上的意思?你又何時能代表上了?”佛臉慍怒道。
那僧人卻端坐著,麵帶著古怪的笑意,忽而睜開那空洞的眼神,朝著金色佛臉緩緩道:“或許這大雷音寺就是罪吧!”
永恒國度,永恒紀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金色大鵬展開雙翅朝著永恒宮殿飛去,身上載著一隻長著九條尾巴的巨大狐狸,那狐狸探著腦袋,不停地掃視著前方,在找著那人的影子。
“大帝!”狐狸喃喃自語道。
大鵬穿過層層宮殿建築,緩緩停靠在了正宮門前,大殿外已有數百隻靈獸蹲伏在前。
“白澤,大帝今日回來消息是否準確?”
“準確。”
一聽白澤神獸如此之,狐狸的臉上頓時掛滿了笑意。
“玉荷這下你可高興了,又可以纏著大帝了。”金翅大鵬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大帝未來第一女仕官,自然要陪在大帝左右。”狐狸十分驕傲地抬起了脖子,情不自禁搖晃起了尾巴。
隻是白澤的臉上麵色凝重,望著上,感覺將要發生十分不妙之事。
宮殿的長廊外,一玉麵書生模樣的人緩緩走來,麵色蒼白,身披金絲鑲邊的長袍,頭戴冠玉,直到眾位靈獸身前才緩緩露出一絲笑意。
狐狸卻忍耐不住,縮了身型,立刻衝到了書生的懷裏。
“大帝!”眾位靈獸一一跪拜。
書生揮了揮手,示意眾位靈獸起身,接著又朝著白澤緩緩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