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本很平常,職員們可以睡個懶覺,不用那麼打仗似的匆匆。
而對於我,卻實在是太多的不尋常,不尋常的太多。今是我父親七十大壽,但他離開我們六年又八了。昨傍晚,太陽壓山時分,我們也就是我和她,妹妹妹夫匆匆趕回老家,選摘了幾樹的枇杷,然後談笑風生地吃飯,吃飯前自然先遙請了父親,煞有介事的為他擺上一副碗筷,還斟上半杯酒。
父親在世時無論如何都要倒滿杯的,隻是現在他在牆上看著著急,但吱不了聲,更動不了身,無奈得很呀!
今一早我還是起了床,雖然沮喪的心緒還蜷縮在被蓋裏,拖著我的後腿。我也可以不去參加采風的,我在作協也沒有什麼重要頭銜,自然惦記著我的文友也不多。有人提及,也會有人隨口應一聲:“興華已經很久沒寫文章了,唉!”“唉”後就不再有下文,大家都又轉了話題,作家們的語言自然比一般人想來要豐富一些。
因為行程中有一站是筆架山,所以我還是堅持著趕去集合點,最終遲到了好幾分鍾,不知有人心裏忿忿沒有?為等我這個人物。記得為父親尋地的陰陽先生過,“你父親的墳頭正望著河對岸的筆架山,後人是會有些文釆的。”我心裏一直想著,站在筆架山頭,從高處,遠遠地眺尋父親,證實一下美好的期盼。
車出城後就一直在左拐右彎,然後盤繞著山道向上衝。下車後,一起合影為證,自由活動時我跟在鍾李兩位兄長後麵繼續向上走,青山蔥鬱,繁花纏腰,鴨鵝雞成群結對。二位兄長興致很高,而我很少搭訕,一是學問不及他們;二來心裏總是落寞,厘不清的內憂外患,剪不斷的千絲萬縷。默默,無語向人道。山頂一圓形平台,地磚鋪就,中間嵌太極陰陽形狀,讓人誤以為乃太極高人“野馬分鬃”、“白鶴亮翅”、“雙峰貫耳”修煉之處。同行的陳智敏先生乃當地人,於是給大家指點江山,橫挑豎解,方知有眾多玄妙之處,供後人深挖細究。我是對不住了——大雲山,今後再滌心淨麵來請罪吧!
我腦殼裏總是冒出一茬,割掉一茬,一會兒又冒出一茬。一些亂遭遭又好像有關於人生哲學的東西,比如:為什麼能有福同享,不能患難與共?為什麼這個社會可以沒有人才,沒有文釆,沒有文憑,甚至沒有權利,沒有良心,但你敢沒有錢嗎?是社會普識和人的思想大大的進步了呢?還是走叉了?良心話從沒想過誰與我分擔,即使你願意我也不會接受施舍,自己的過責自己扛。但最近一直有二十五隻老鼠在我這隻大老鼠心上撓,我走路也多半盯著腳尖,總感覺有很多雙不懷善意的眼睛在我的背上找著幸和災,偷偷樂我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