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破舊荒廢的碼頭上,白石在狂奔。他大口呼吸著鹹腥的海風,鮮紅的血和汗水浸濕了後背的白襯衣。
汗水中的鹽分刺激著後背那道足足有半指深的傷口,劇痛讓他冷汗直流,形成惡性循環。但是他卻不敢停下,因為在身後數十米有個中年男人正在追趕。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他麵無表情,手裏拿著一把染血的刀。相比起白石吃力的樣子,他要顯得輕鬆許多,氣息均勻。
“你跑不了。”中年男人露出了一絲冷笑,如果有人在一旁觀看可能會驚歎他的速度之快,並不比短跑運動員的速度慢上多少,兩人的距離在快速縮短。
“哢嚓!”
突然,中年男人踩到了碼頭上一塊腐爛的木板,發出了斷裂的聲音。在風吹日曬的舊碼頭,木板出現這種情況很常見,但他卻是瞬間停下了腳步,前腳用力一蹬,整個身體瞬間止住衝勢,朝著後方跳去。
側麵一根木樁無聲射出細的銀針,從他原來的位置掠過,讓他的眼睛一縮。這種鋼針上麵有毒,他的那些兄弟全是死在這種陷阱下。
不過此刻中年男人卻是沒有畏懼,立刻追了上去道:“這對我是沒用的。”
白石沉默不語,但他心裏確實早就知道陷阱對這個中年男人沒用,無數次的嚐試早就證明了這一點。
這中年男人對於危險有一種恐怖的直覺,加上過人的身體素質,即使是用槍瞄準對方也能在瞬間察覺到隨後躲開。
“等我抓到你,我會切掉你的皮膚,然後把你扔到海裏,到時候保準你會求我殺了你,這就是你殺了我兄弟的代價。”中年男人露出殘忍的笑容,這些的陷阱在他看來無非是垂死掙紮罷了,在這裏對方無處可逃。
白石聽到中年男人的話沒有什麼恐懼的感覺,神情卻有些落寞。他想起了八歲那年師傅從孤兒院把他騙走的那一幕,至今已經有十年了吧。
十年間,師傅帶他領略過各種人生,有極盡奢侈的享受,也有露宿街頭的時候。師傅教過他許多道理,沒想到這一次卻在的賭場栽了跟頭。
雖然師傅贏錢已經很有分寸,但或許還是觸動了那些人的神經,他們尾隨師徒兩人到偏僻的地方,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這個中年男人顯然就是對方這樣做的底氣!
師傅雖然不凡,但畢竟有些年邁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不但有武器,還有中年男人這樣的強敵。
混戰中,死傷在所難免,而一旦死了人,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中年男人是這樣,白石也是這樣。
白石隻記得最後師傅在人群的包圍中大喊讓他快走的畫麵,那飽經風霜,仿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臉都有些漲紅。
“師傅你不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謹慎嗎,怎麼你就大意了呢。”白石心中有些酸澀。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忍著後背的疼痛繼續朝前跑去。
他在這裏布置了陷阱,自然早有準備,前方一艘發動機已經啟動的遊艇停在了那裏。
沒有絲毫猶豫,白石跳上遊艇踩下油門,轟鳴聲中浪花四濺,遊艇瞬間竄了出去。
又被兩個陷阱阻擋的中年男人才剛剛趕到這裏,而這時,遊艇已經離開岸邊五六米了。
但他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冷笑,腳步沒有絲毫停頓,朝著遊艇的方向奔去,整個人也一躍而起!
隻見中年男人宛如空中飛人,直接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已經駛出八九米遠的遊艇飛了過去,最後‘嘭’的一聲穩穩站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