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血腥味頓時飄散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秦浩磊右手拿著弓,帶著一隊人馬從草叢內走了出來,匆忙朝半坍塌的洞穴跑去。
原來,就在秦浩磊帶著冷柒孀離開藤城的那一晚,冷柒孀將寶藏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對他說出,以至於在她被擄走後,他能提前安排好這一切給上官銘睿下套。
“沒有,這也沒有。”雙手刨石塊的秦浩磊,嘴裏喃喃地說著,一路艱難地在洞穴裏尋找冷柒孀的蹤跡。
原以為炸藥的威力頂多炸飛上官銘睿,沒想到這就連洞穴都被炸得塌陷,更讓他不敢去想象的是,冷柒孀有可能因為她,成為這堆廢墟下的遇難者。
“柒孀,你到底在哪?”
絲毫感覺不到指尖處傳來疼痛感的秦浩磊,半蹲在廢墟旁麻木不仁地在重複著一個動作。
洛洋洋等人見秦浩磊的手因為刨石塊的原因,沒過多久就被石子割破了手指,紛紛阻止他這番危險的行為。
“殿下,這樣的事情還是由我們來做吧,您的手都受傷了,再這樣繼續下去你的傷口就會惡化。”
“是啊殿下,您這樣找是不會很快就找到冷姑娘的。”
“如果我停下片刻,那就意味著她活著的希望就少了一分。走開!”
淩厲的目光將他們一一勸退,洛洋洋抿了抿嘴,還想對背對著他們的秦浩磊說什麼,不過被的夜翔攔了下來。
奈何固執的他,沒有聽從他們的勸說,依舊自顧自地將石子一一挖開,企圖繼續尋找被埋在石堆下冷柒孀的蹤跡。
其實他們心裏誰都清楚,冷柒孀能從這堆石堆裏活著被救出來的幾率很小,甚至就連柳禦風都不敢保證,就算殿下如願把冷姑娘從廢墟裏拖出,可這氣息還在不在都是一個問題。
兩日後,遠在藤城的大皇子得知上官銘睿在尋找寶藏的路途中被秦浩磊設計殺害並且將寶藏所在的洞穴炸得坍塌,氣得將禦書房所有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都是群不中用的廢物,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不是說上官銘睿很厲害嗎?怎麼會如此地不堪一擊?!”
畢竟他策劃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在最後還是栽在自己的皇弟的手裏!縱使他心有不甘,可礙於他有把柄在秦浩磊的手中,他隻能對此睜一隻閉一眼,佯裝不知。
略顯狼狽的他,麵目猙獰地望著眼前被自己砸得稀巴爛的瓷器。
站在不遠處的小太監乖巧地低垂著頭,可細看就能看出此時的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連大氣不敢出聲,生怕惹怒他。
呆在宮中十餘年的他豈會不知大皇子表麵上待人溫文爾雅,實則暴虐成性。他依稀記得之前有一位宮女不小心將菜湯撒在他的身上。雖然當時道了歉,可事後還是被大皇子秘密招了過去,當晚就被他在床上折磨致死,殘忍丟在後宮荒廢的宅院裏,直到現今都無人問津。
一想到就覺得頓時毛骨悚然的他,下意識地往門外又挪了幾寸,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上官銘睿一死,群龍無首的箐菱宮沒過多久就幫分崩離析,一個亦正亦邪存在的門派,就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不複存在,令江湖上的人唏噓不已。畢竟上官銘睿,曾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江湖上除了武林盟主以外,論武功根本無人能敵,到底是遭遇怎樣的事情才會如此
境地。
此前有人傳出上官銘睿是被奸人所害,可到底是謠傳,是真是假未有人知。
為了不讓江湖上依舊對這匹富可敵國的寶藏動心思的人魚貫而出,秦浩磊特意讓柳禦風傳出消息,就說寶藏早在十幾年前就被盜墓者所盜,至於具體的流向不知所蹤。
此消息被流傳不久,便讓許多人大失所望,雖然有人跑到曾經埋藏寶藏的地方轉了一圈,可依舊一無所獲地離開,,便也沒有什麼人提起這件事。
坐在銅鏡前的冷柒孀,怔怔地看著鏡子裏自己模糊的麵孔,緩緩抬起手撫摸著自己一半猙獰的臉龐。
凹凸不平的右臉,爬滿橫七豎八的傷口,遠看都覺得令人作嘔。就連她自己剛開始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甚至有想過輕生的念頭,可一想到自己還有年幼的孩子,她便將這樣的苦楚藏在心底。
恐怕她這一輩子上街見人都要戴著輕紗,否則會被指指點點不說,嚇到別人還會引起他人的反感。
她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輕輕擦了擦銅鏡中自己的臉。
“相信我,一定能找到醫治好你的藥。”走進房內的秦浩磊見冷柒孀又跟往日一樣坐在鏡子前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暗自歎了口氣,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不想讓她太過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