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阮善水的比賽其實大抵猜到結果。當時的自己如山野村童,兄妹兩人雖是逃難,但也一眼看出二人資過人,器宇不凡,恍惚中不知道誰是被收留的人。想來五載已過,以穹頂這三大門派之首的能力,二人修行不登峰造極,對付這些普通弟子那必然遊刃有餘。

前來觀戰的人也應是如此想法。

隻是更多欣賞的,我猜想是阮善水驚為人的容貌,衣裙飄飄,劍法動作熟練流暢,此時宛若在窮山碧水之間,一粉衣女子在翩翩起舞,歎為觀止,若伴以撫琴演奏,實乃仙境。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剛柔並濟,令對手無力招架,不久便輕鬆取勝。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沉醉於山水之間,還未反應過來,許久才聽到零落的掌聲,從中回味過來,和所有人一同鼓掌。

曾經的柔弱的姑娘,已能獨當一麵,是否隻有我自己在停滯不前。

罷了,總是這樣多愁善感也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時常想起。

此時的阮善水走下台,來到麵前,隻覺自己心跳飛快,臉頰發燙,是生病了嗎。

阮善淵道“妹妹,怎麼今日比賽似乎比往年積極了些,是進步還是令有原因,為兄怎麼有些糊塗啊”

語氣中滿是寵溺,阮善淵隻有麵對自己的妹妹才會有鐵漢柔情的一麵啊。

阮善水道“師兄就愛拿自己妹妹笑”

陳哲道“風,人家善水師妹表現怎麼樣,你怎麼一句不啊”

“啊?嗯,很好”

我本以為是他們聊的主場,多事的陳哲,兄妹聊你突然扯我幹嘛,我還完全從方才畫麵中走出,這一句回話呆頭呆腦,零零碎碎,惹得尷尬,倒是把大家逗笑了。

蕭泠道“風師弟,明日比賽加油啊”

“是,多謝蕭泠師兄”

告別眾人,獨自來到後山,一未練,還是想練習一下,找些感覺。

隱約見一白衣男子,會是誰,但想來好笑,能來後山看我的,除了張傾尹還會有誰。

“大師兄”

“嗯”

他是來做什麼的,往日這個時辰方是要用膳,我是趁那人今日不回來,就想免了晚飯,才偷偷跑來這裏的,他是猜到了嗎。

“不知大師兄來此何事”

難道是想陪我練劍,那倒不必了,時常被他打的眼冒金星,今日實在不宜勞累。

昨日脫險時,他似是有些緊張,我是否應先向他道謝。

哪知他二話不,隨意拾起一樹枝便向我揮來,我自是措手不及,慌張出劍,抵擋之間,他毫不手軟,若是平時,定會留有餘地,適當露出空隙,待我反擊,如今是半分餘地都不留,出劍迅速,根本來不及反應,漸漸腳底不穩,懸空倒地,那樹枝奇奇怪怪,末梢處倒是直的很,在我眼前,紋絲不動。

他扔掉樹枝,側過身去,不再看我。一片落葉靜靜飄落,這自認清高的身姿,像極了那人,無名火起,預料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張傾尹道“明日比賽還是好好休養為好”

他語氣平平,似在一件無足輕重之事,

張傾尹道“以你的修為還是太早,待你日後勤加苦練,再比試也不遲”

為何突然如此,發生了什麼亦或是我做錯了什麼。心情登時墜落穀底,想從他眼中得到些什麼,卻什麼都看不到。

張傾尹道“你師兄李鬆仁今日方輸了比賽,所以你還是不要去了為好”

原來如此。

“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亦或是你們父子的意思”

我將‘父子’的極重,激動到自己的牙齒在打顫。

張傾尹臉色登時下沉,轉頭對我怒道“風,你在什麼”

“整個閑鶴峰隻有你一人足矣,為何要在乎我一人為其蒙羞與否,還是因為我是那個見不得人的棄子”

到後一句,我登時頹廢了。我以為早已習慣這些話,但自己出口的那一刻,原來還是承受不住。

強行壓下怒火,想來與他又有何幹,有這樣一個礙事的人存在,他自然比我還要惱火的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