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平行宇宙。
《通緝令》
“人類生存委員會通緝令(編號:00541):逃犯陳明安,十五年前因反生存罪,被判處死刑,行刑之時越獄逃出。在抗拒追捕過程中,其殺害人,毀壞裝甲車6輛、直升機兩架,手段極端凶殘。證據表明,其近期已竄逃至中州市,有發現其行蹤者速速報警,萬勿接近!對提供其行蹤者,一次性獎勵500萬新元……”
500萬!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驚呼。同樣令人吃驚的是《通緝令》上的男子頭像,他臉色青黑,闊麵大耳,長發披在肩頭,兩眼極為有神。
“500萬呐,要是給老子,老子一定請人報仇!”
旁邊另一人取笑道:“我,你都這樣了還想拿賞金?當心‘回組織’的人聽到,你的另一條腿也保不住!”
“要我,老子要是得了這500萬,肯定吃香的喝辣的,買別墅、豪車,好好享受一把才痛快!”
“得了吧,看你們一個個熊樣也想拿賞金,也不看看這被通緝的主,那是什麼角色?嘖嘖,回組織的巨鱷,人類生存委員會的名義發布的通緝令,真的是名震下啊!”
“是啊,要是老子也能這麼有名,死也甘心!”
……
人群中議論紛紛,這是亂世,人物不惜死,隻求名利。
李混站在人群中看得也是一陣激動,本來今是學校畢業考試出成績的日子,他拿到了全市第一名!全市的升學狀元!可惜,現在是危機紀元,考試成績不是能夠上大學的標準。危機紀元!弱肉強食的時代!就是自己成了全市的狀元又怎麼樣?現在時局動蕩,大學成為稀缺的教育資源,普通人要上大學,那也需要價的金錢,以自己家的家庭條件,根本沒希望。他父親腿部高位截肢,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要是自己能拿到這500萬新元……自己讀大學就有希望了,也有了錢給父親調養身體。進了大學,就有機會進入精英階層,一家人就有了希望。
但他的眼神迅速灰暗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本事拿這賞金。
李混努力調整呼吸,他不得不麵對現實:從今以後,那個叫楊菡的女生應該升入大學,成龍成鳳,而自己隻有泯然於眾,淹沒在茫茫人海,再沒有了交集吧。
李混咬牙轉過身去,走向遠處的公車站台,他要去40公裏外的城郊萬歲山森林公墓——他在那裏兼職守夜,一晚上能有80塊收入,這也是他最大的生活來源。
————————————————————
色漸漸陰沉,風起就起。萬歲山在翻滾黑雲下輪廓模糊。
當李混跌跌撞撞來到山腰的公墓值班室,已經快黑了。見和他搭夥值班的孫老頭不在,隻是桌上也放了一張《通緝令》,想來是社區工作人員發放的。
李混走出值班室,打算趁雨還沒有落下來,巡一遍墓地就睡覺。剛出門,卻發現遠處昏黃的燈光下,一座孤零零墓碑前,隱隱約約有一個黑影。大風一吹,那黑影好像也跟著擺動,看得李混的心裏一陣發毛。
突然,他右肩被拍了一下,嚇得他一個激靈,回頭卻發現是孫老頭。
“唉,我孫大爺,人嚇人嚇死人啊!下次可不可以先打個招呼。”
孫老頭幹笑了一聲,道:“今晚我家有事,要回去一趟,這裏就交給你了,沒事兒早點關門睡覺,這色啊,我看有點怪。”
“等等,孫大爺,你看那邊是不是有東西?”罷,李混指著遠處那個若隱若現的黑影道。
孫老頭一看,道:“哦,你那個男人啊,嗯,十多年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還是老樣子,黑衣黑帽,帶一瓶酒,也不話,就站一會兒。”
李混恍然大悟:“原來是掃墓的啊,不對,現在都幾點了,陵園下麵大門早就關了吧,他怎麼進來的?”
孫老頭這時候卻板起了臉,嗬斥到:“管那麼多幹嘛,你隻是個看墳的!回去關門睡覺去!”
大雨很快下了起來,李混一個人回了值班室,反鎖好門窗,拉上窗簾,又把光亮調到最低,生怕引起外麵的注意。
門外大風嗚嗚地穿過碑林,像拉長的哭泣。今的氣實在是陰得慌,有一種滲人的感覺,要不是真的缺錢,鬼才願意來看墳地!
“篤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響起。李混被驚得一個哆嗦。
荒山野嶺,森林公墓,竟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混呼吸粗重起來,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
李混心道:難道是孫老頭又回來了?
打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黑衣黑帽,正是那個奇怪的掃墓人。
“我來避避雨。可以嗎?”這個人禮貌地脫下帽子,一張臉出現在燈光下,驚得李混瞪大了眼睛——這張臉帶著青黑,闊麵大耳,長發披散肩頭,猛而威!這不正是通緝令上竄逃上萬裏,背負數十條命案的陳明安!
“我可以進來避避雨嗎?”陳明安再次開口。
“請……請進。”李混結結巴巴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