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什麼?(1 / 2)

“叔叔,江湖是什麼啊?”在黑暗中,傳出了一陣稚嫩的如同細蟻一般的聲音。

“江湖啊,哈哈哈哈哈,江湖就是金碧輝煌啊,錢財任爺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走到哪都是兄弟。”一個聲音略帶沙啞的男聲傳出。

“那叔叔你為什麼在江湖混了那麼久,也沒能出人頭地呢?”稚嫩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懷疑再次問道。

“你這個屁孩懂什麼,當初混江湖的時候,哪個門派看到爺不給爺三分薄麵的?”

一陣翻身聲打斷了男子的吹噓。

“要不是真的愛你阿姨,我也不至於退隱江湖,在這個的地方當個武師不是?”男子聽到聲音立馬改口,好是威風。

“別聊了,快睡覺。”這時倒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但是可以聽到這女子聲音中帶著笑意。

“好~聽到沒有快睡覺!”男子迎合了一聲,便轉身向邊上的孩嗬斥道。

黑燈瞎火的沒人看見,那個男孩躲在被窩裏悄悄的給男子豎了個大拇哥。在心裏暗道:“真是個頂個的好有江湖兒女的骨氣啊!”

一夜無話。

微微亮,太陽已經展露出了一絲頭角,早起的農夫已經吃完早飯準備下地幹活了,屠夫們也在山上殺完了豬,將豬肉帶回店鋪中準備售賣了,一切都因為清晨這微弱的曙光而蘇醒了過來。

清清靜靜的鎮裏,這條叫做富貴街的巷子,青石碧磚,大不大,百八十戶人家。一個清瘦的男孩從被窩中醒來,聽著昨晚吹牛如今還沒醒的男子打著呼嚕,揉了揉眼睛,順手抓起自己的衣裳穿上,靜悄悄的下了床,穿上鞋,打開屋子的門,從院子裏蓄水的水缸中舀了一勺水洗漱著。

這個男孩名叫林常,身世不詳,也不知父母姓甚名誰,就連林常這個名字都是還在屋裏呼呼大睡的兩人給取的。據蘊意是要他平平常常的過生活,不用大富,亦不用大貴,平平常常的常。

林常的叔叔呢,姓林,名動堂,也就是在這個鎮上的武師,據他自己所言,入過軍武,當過士官,混過江湖,最後因為自己的妻子‘洗心革麵’,一起到這個仿佛被世界遺忘的鄉鎮隨便教個拳,混口飯吃就行。在來到這個鎮子的路程中看到了冷得在地上發抖卻咬著牙不叫喚的林常,這對沒有子嗣的夫婦,便當自己兒子一般養著了,也不用叫爹,叫聲叔叔就行了,既不會顯老,又不會顯得生分。

極其隨意的洗漱完之後,悄悄的將院子的大門打開一條能夠讓他瘦身軀躋身而過的縫,如同泥鰍一般滑過,又悄悄的把門合上。

富貴街上的青石碧磚雖不上富貴文雅,但是卻有著不上的古韻。林常貪婪的呼吸著早晨中帶著水汽的空氣。

這個少年瞧著四周沒人,心想著時辰應該未到,便坐在台階上,雙手環抱著膝蓋,下巴撐在胳膊上,靜靜的坐著,眼睛亮堂堂的。夏即將要過去了,蟬兒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更加賣力的叫著。樹枝上鳥兒也在嘰嘰喳喳的叫著,即便是清晨,卻也好不熱鬧。

少年到現在依舊記得四年前,第一次遇到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個冬,寒風甚至都能吹到骨子裏去。自己好像失去記憶一般,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該要往哪裏去,是這個男人向自己伸出雙手。林常甚至有的時候會想要是自己那沒有遇到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的話,第二是不是會有人發現自己凍死街頭?或者是被野狗叼走,做那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