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鷹生偶爾見到哪家孩跟著大人,又或者哪個不會對他脾氣很差的青年兒出去打獵…他也會屁顛屁顛的跟著後麵出去……
陪鄭鷹生出去就相當於有了笑果。
因為鄭鷹生癡憨癡憨的表情、還有他偶爾作死的自作主張去捅蜜蜂的窩;或是把一些昆蟲落在他的衣服裏;總是能讓人哭笑不得。
但度過的時光總是歡笑的。因為鄭鷹生就算鬼哭狼嚎,也絕對不會向人哭訴;就算是被捉弄的,也絕對不會學會向任何人告狀……
於是大多數家庭,還是願意順路帶著他出去的。首先他不會惹禍、雖然傻傻的,但對於危險的事兒非常慫包,不會怕他出意外,反而會落到村裏人口實;其次,他學東西好像很快,而且讓他幫忙做什麼,也不用付出什麼報酬…還有,他種植莊稼和大人一樣好…
若是光看他種的莊稼、一定不會有人相信,這麼漂亮的種植,會是一個連六歲都未滿的孩子能做到的……
鄭鷹生這一年,從白白淨淨的奶娃,變成了沾滿泥土的山野孩童…
就在第二年的時候,村裏人不知外麵世界的變化、忽然有一群黑衣的,身前繡著“役”的衙役經過了村子;最後在村子與臨村的中間砍伐樹林;最後建成了一道官道…
官道還未修整完成,若是下雨的時候,時常還會坑坑窪窪的…村裏人預計,明年就能修好……
但山賊卻突然多了起來。
因為官道的開通,這些山賊都是騎著馬的,這種泥濘不大的道路對他們行走來不算大難題…
好像官府隻負責開道,並不處理山賊的事。於是又過一段時間,山賊漸漸壯大了起來…攔路打劫等事,是鄭鷹生第一次聽見;
這鄭鷹生跟著一群調皮的孩子,和幾個青年在平原裏打獵…因為村子離官道不遠,而穿過官道的對麵水澤。會有很多的獸出沒…雖然也有可能會出現一兩隻凶猛的野獸,但青年藝高人膽大…就去了。
路過官道的時候,大野獸沒看到,倒是遇見了一群驅馬拿刀的漢子。為首的人還隻是斜挎著一條布條,已經算得上半個光膀子了。
一幹人不由大驚,這是遇到山賊了……
於是一群人躲在官道旁邊的樹林裏,就連傻呆呆的鄭鷹生這時也格外的安靜,不敢大聲話……
這群騎著馬的凶悍漢子在林子的周圍轉了轉…他們已經看到了這群孩子,於是下馬直奔這裏來。
一群人被圍了起來;
一群人圍著這群孩子上下觀看;為首的人指著青年道:“你、出來!”
他上下打量著這名青年,發現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有值錢的東西。便把目光打量在他手裏的野物上……一隻野兔,一隻野雞…還有幾個田雞
他便指著道:“這些獵物,我要了!”
青年不敢反駁,趕緊低著頭伸出來…光膀子領頭便哼道:“年紀,身無半兩財銀也敢到官道這裏來…”
他抓過野物丟給身後的人接著,接著道:“看在你們年紀還的份上,就饒過你們一次。下次、沒有帶著值錢的東西,就不準往官道裏來!也不準越過官道一步、聽見了沒有?!”
一群孩子瑟瑟的發抖,連忙稱是…
正在這時,土匪群裏有一人看到了鄭鷹生,發現的一直在嗬嗬傻笑,便拉著身邊的同夥笑道:“喂,你看;這群家夥中還有個傻子呢…”那人眼尖,一眼就望見了鄭鷹生脖子上的繩子,便立即指著他道:
“你脖子上掛著什麼呢?拿出來”
鄭鷹生看到指著的是自己,忙趕緊捂住自己的領口,慌亂的搖頭;
和那人並排的青年、也就是他剛才拉著衣服的人,這人衣著和其他人相比,顯得比較嚴謹,並沒有鬆鬆垮垮的感覺。他一眼就認出鄭鷹生脖子上係著的繩子不是一般的繩子;
這群貧農,應該沒有條件用這麼好材質的繩子。
但他牽扯著凶悍青年的衣袖,勸道:“算了吧,都是一群貧民的孩子,能戴得起什麼值錢東西?”
在他的勸慰下,這名青年才放棄要來檢查鄭鷹生衣服的事情…
幸好他們沒有傷害鄭鷹生等人的打算,僅是耀武揚威了一番,就轉身離開了…
那名幫鄭鷹生話的青年不由回頭多看了鄭鷹生一眼,笑了笑便離開了…
徒留幾個大氣也不敢出的少年,屏氣凝神,生怕這群人又轉頭回來;一直到這群人消失在曠野的盡頭,才敢轉身往回跑;
村裏的人便開始避免靠近這條官道狩獵…而年紀的人,則根本不允許跟著一同去打獵了……鄭鷹生便也‘失業’了,因為村子裏的人已經不允許他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