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疼麼?”
燕修遠淡淡地問了南柒一句,南柒舉著爪子揮了揮,道:“又沒斷,這點疼還是扛得住得。就是……嘖,包的實在難看了點,子初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嘛。”
南柒故意不去看燕修遠,舉著兩熊掌想去倒水喝,隻是餘光從他的臉上掠過,心道“看你敢不敢承認”。
果然,燕修遠臉色白裏變紅,紅裏透紫,難得的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一瞪眼,故作強勢地說道:“哪難看了?你看看你看看,包得多牢固。”
燕修遠一把抓起南柒的手腕抖給她自己看,樣子像極了幹壞事被人抓包的孩子。
南柒內傷都快憋出來了,還得裝做莫名其妙的樣子問燕修遠:“呀,原來小王爺的審美標準這麼低呀?還是說,隻要是子初包的,什麼樣都是好的。”
燕修遠猛地想起了南柒昨晚尋他開心說的那句話,剛想斥責,忽見她眼中星光璀璨,酒窩點點,像隻奸計得逞的貓一樣,他也不知為何就突然生不起氣來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燕修遠別過臉,沒好氣地哼道:“荒謬,你的手是我包紮的。”
“噗……”南柒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哈哈哈,怪不得包得這麼難看,哎喲!”
她一時得意忘形,雙手拍在桌上,立刻疼得叫出了聲。
燕修遠鄙視南柒:“哼,樂極生悲,活該。”
話雖如此,終究還是粗魯地拉起了南柒的手察看,然後甩到一邊,替她倒了杯水。
南柒以高難度的動作雙手捧起杯子喝水,肚子餓得不停地叫,口中抱怨道:“子初怎麼還不來?餓死我了,我想吃肉啊!”
自來到這世界後,南柒還沒好好吃過一頓肉呢。別院裏嗓子疼,頓頓清粥,寶華庵佛門重地,每日清湯寡水的素飯,她現在腦子裏都能報出滿漢全席來了。
燕修遠側眼看南柒,一幅瞧不起她的樣子。南柒奇怪,道:“看我幹嘛?!”
燕修遠嗤道:“昌平侯難道窮得連肉都吃不起了嗎?”
南柒自然而然地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是受寵的大小姐,他……我爹對我管束極嚴,在家中時動輒就是關禁閉,跪祠堂,後來被扔到別院也是一日三餐簡單的連油水都沒有。美其名曰‘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都許久沒好好大餐一頓了。”
燕修遠被南柒噎住,的確沒想過她過的是這種生活。他打探來的消息全是關於她如何行為不檢點,囂張跋扈又花癡這類,沒想到她在家中竟是這般境況,一時倒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南柒其實也就是張口給了燕修遠一個解釋,結果這廝居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愕然。然後就覺得汗毛直豎,在燕修遠的身上看到“單純”,還真是讓她不習慣。
南柒用手肘捅了下燕修遠,笑道:“騙你的啦,我好歹也是堂堂侯府大小姐,怎麼可能連肉都吃不上?哈哈哈,你還真信啦?”
燕修遠氣得跳腳,惱羞成怒吼道:“朽木不可雕也,餓死你拉倒。”
成功戲弄到燕修遠,南柒這才覺得報了仇。一頓前仰後翻後更覺饑腸轆轆,抱著肚子哀嚎:“說正經的,小王爺,你這到底有沒有好吃的呀?我是真的快餓死了,灌了一肚子的藥,現在嘴巴裏都是苦味。”
燕修遠把帶來的酒瓶子往南柒的麵前一推,吊著眼角說道:“有酒,要不要?”
南柒聞了下,道:“嗯,還挺香。不過空腹喝酒傷胃,美酒還需佳肴配。我看這山中最不缺的就是野味了,實在不行,抓隻山雞來烤了也好啊。子初這家夥,肯定想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