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對溫子初笑臉相迎,正欲與他多說幾句,燕修遠不知抽了什麼風,斜眼睨著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子初,小心。”
傅南柒對定王犯花癡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燕修遠這會說這話明擺著是在諷刺她。南柒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位尊貴的小王爺,對她還真的是不遺餘力的全方麵打擊,虧她還同意了跟這混蛋合作。
南柒對自己說不與傻缺論長短,特別是在溫子初這般謫仙的人麵前。她起身撣了撣衣服,對溫子初說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擾溫公子和溫小姐休息了,晚安。”
溫子初站了起來,看著南柒微微一笑:“外麵天黑,我帶傅小姐去廂房吧。”
南柒裝模作樣地客氣了一番,心花怒放地跟了上去。臨走時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衝著燕修遠挑釁地仰了仰下巴,瞪了他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燕修遠愕然,等反應過來南柒都走出了門,他氣極反笑,冷哼一聲就要追出去,這時溫含嫣忽地咳了起來。
燕修遠連忙問道:“嫣兒,是不是又心口疼了?”
溫含嫣小心翼翼地拉著燕修遠的袖子,淚眼婆娑,委屈又堅強地扯出個笑:“沒有沒有,我還好,咳咳咳。”
燕修遠為溫含嫣把脈,嗔怪道:“我這兩日不在,你哥給你調的藥,你是不是又偷偷倒掉了?”
溫含嫣雙眼霧氣蒙蒙,精致的小臉上寫著心虛:“那藥太苦了,而且我都好多了,咳咳。”
“你呀,總是這麼調皮。你這病時好時壞都快半年了,開始以為是中毒,現在既然知道了病因,我明日就為你解蠱。”
“修遠哥哥,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的。”
溫含嫣那一幅怕他生氣的模樣,燕修遠遲緩了下,將責備的話收了回去:“早點睡覺吧,養足精神。我去找子初商量下明天怎麼給你解蠱。”
溫含嫣咬著下唇,緊張地問道:“修遠哥哥,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燕修遠手停在了溫含嫣的頭頂上方,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隻放柔了聲音說道:“我沒有生氣,你是因我而受的傷,我怎麼會對你生氣呢?別多想了。”
溫含嫣這才破涕而笑:“嗯,那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
燕修遠笑著走了出去。
門一關,溫含嫣臉上的柔美就全部消失,蒼白的嘴唇被她咬得倒是如塗胭脂。她秀眉微蹙,眼中濕氣盡散,眼神堅定。
溫子初提著燈籠走在前麵,時不時提醒南柒:“小心腳下。”
南柒在一塊塊石板路上踮著腳尖跳來跳去,覺得十分好玩,又覺得自己幼稚,先咯咯笑出了聲。
“溫公子,我的車夫可有住所?”
溫子初腦中浮現出剛才她對著燕修遠擠眉瞪眼的模樣,那雙眸子比這山中的明月還要清亮,狡黠又囂張。
他道:“已安排妥當了,傅小姐放心。”
南柒:“謝謝。”
溫子初:“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南柒:“舉手之勞而已,於我而言它就是支普通的樂器,如果能救令妹一命,我也很高興。不過,我剛才見你妹妹好像狀態還可以呀,不像生病的人。”
溫子初:“她是時好時壞,身體很虛,好的時候與正常人無二,發作起來,疼得喊救命。要不是這一路上用藥撐著,恐怕不等到京城,人就受不住了。”
南柒:“原來是這樣,溫小姐是怎麼中了巫蠱術的?你們之前沒找人看過嗎?”
溫子初苦笑:“怎會沒找人看過,隻是……唉,終究是我醫術不精,沒能看出並非中毒,而是中了巫蠱術。幸虧修遠找到了你,否則……”
南柒驚訝:“你是大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