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了早飯,庵裏的尼姑要上早課,南柒四下閑逛,打算等早課結束了去找淨嚴。
走著走著來到了後山,晨霧蒙蒙,溪水叮咚,鳥兒在林間歡唱,風和日麗,景色宜人。
南柒突然就起了玩心,她卷起褲腿,坐在溪邊,任由潺潺溪流自腳下流淌,涼爽得讓人想尖叫。
“呼,太舒服了!”
“嗤,倒是個會享受的丫頭。”
南柒仿若未聞,隻當沒聽見。
燕修遠叼著根草跺到南柒身邊,手裏還拿著根魚竿。
“你這樣,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南柒:……那你還不趕快去邊處?
燕修遠在南柒旁邊坐下:“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丫頭跟外麵的傳聞不太一樣呀,不會是假冒的吧?”
南柒心中一驚,連忙收斂神色,以防被燕修遠看出破綻。
燕修遠將魚杆隨手往溪中一扔,抱頭躺下,翹著二郎腿望著天,也不知道是說給南柒聽還是在自言自語:“京城的天雖然漂亮,可惜沒有漠北的幹淨。”
南柒瞟了眼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變幻多端,哪裏不幹淨了?
燕修遠也不計較南柒不說話,閉了眼假寐,耳邊一下清淨了。南柒反倒覺得別扭,就想起身離開。不料燕修遠霸道地說道:“別動,看著魚。”
南柒氣急,脫口道:“憑什麼讓我幫你看著?”
燕修遠翻了個身背對著南柒,懶洋洋地說道:“還是閉嘴吧,吵死了。”
南柒:……忍!
看著某人愜意的背影,南柒眼珠轉了轉。
一盞茶後:“呀,有魚上鉤了。”
燕修遠彈跳而起:“哪呢?”
南柒:“那呀,魚杆都動了下了。”
燕修遠提起一看:“一根枯樹枝,大小姐!”
南柒:“哎呀呀,不好意思,看錯了。”
兩盞茶過去。
“咦,是不是又動了?”
“你是豬嗎?傅南柒,那是風吹的好不好。”
“哦,對不起,沒經驗。”
一柱香過去。
“這,我要不要提鉤?”
“你眼瞎?有個屁?”
“要不你自己來?”
……
燕修遠眯眼勾唇,危險感十足:“傅南柒,你是故意的?”
南柒擦幹腳穿上鞋,斜著眼學燕修遠的樣子:“小王爺,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燕修遠定定地看著傅南柒,鳳眼中帶著明顯的審視和犀利,語氣篤定:“你不是傅南柒,你是誰?”
南柒心跳漏了一拍,糟糕,得意忘形了,這廝不是不住在京城嗎?怎麼對她好像很了解的樣子?不過一十七八歲的少年,目光居然如此敏銳,真是不容小覷。
南柒腦子飛速運轉著,不在乎地說道:“死過一回的人,自然與之前大為不同。”
也不知燕修遠信了沒有,隻見他自鼻中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又躺了回去。
“你想說因禍得福?但願你知道什麼是福禍相倚。”
南柒沒明白燕修遠話中的意思,隻覺得這家夥喜怒無常,一會像個傲嬌又幼稚的中二少年,一會又少年老成,跟個老狐狸似的。總結一下,可以得出兩個字:裝逼!
庵中下課的鍾聲敲響,整齊的木魚聲停下,南柒懶得理這個裝逼小王爺,提起裙擺就往庵中跑。
她一走,閉目養神的燕修遠就睜開眼,身邊多了個勁裝男子。
燕修遠道:“查出那丫頭來庵中何事了嗎?”
燕還道:“回少主,傅小姐是來查其生母之死的原因的。”
燕修遠一挑眉:“哦,燕還,你說一個草包,突然變得聰明機智,心性也與從前大不相同,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