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火足足燒了五日,鳴鳶就站在鍾塔上,冷眼看了五日。
“宗主,您若是再不歇息,怕是身體熬不住。”
鳴鳶淡淡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轉了身,算是應了。
那勸之人舒了口氣,但隨即又擔憂了起來,他望著鳴鳶有些削瘦背影,眼底的擔憂越發的濃鬱。
世人都道宗主冷心冷性,殺伐果斷,不近人情。可誰又想過,這個神秘的宗主,也不過是個二十七歲的弱女子。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坐在那個位置,動彈不得。
那勸的人重重的歎了口氣,斂去了心中的擔憂。
。
入夜。
鳴鳶坐在書桌前,她麵前是一整麵書牆,約莫五米高,密密麻麻的泛黃書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鳴鳶撓了撓自己的太陽穴,眉頭微微皺起來。
睡覺啊,她心想。
然後腦袋就覺得疼的很。
那姑娘真的太吵了,太,吵,了。
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話這麼多的人,似乎跟無底洞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可是自己的身體也在告訴自己,若是再不睡,怕是身體也熬不住。
她歎了口氣,希望今這個姑娘話少點。
。
“哇,你終於來啦!!!”
鳴鳶眉毛擰在了一起,看著這個掛在自己身上的姑娘,眉宇間一抹不耐閃過。
“你五都沒睡覺了?你不會死嗎?我真的覺得你簡直是個,那什麼,那叫什麼來著,可以充電的那個?”
姑娘撞了一下鳴鳶的胳膊,鳴鳶捏了捏眉心,淡淡的開口道,“機器人。”
“對對對,機器人!嗨,但是機器人也得充電啊!我都擔心你猝死。”
“你可不能猝死,你還要幫我實現我的心願呢!”
“我拒絕。”
鳴鳶淡淡的開口,卻沒有一絲遲疑,姑娘卻充耳不聞,抱著她的手臂就繼續碎碎念。
“我很認真的在拜托你誒,主要是我進不去別人的夢啊!隻有你的可以。”
“你長這麼好看,肯定是個好人,就幫幫我嘛!”
“我不好看,也不是好人。”
鳴鳶一向平靜的表情也隱隱帶著無奈,主要是在這個夢了,她根本奈何不了這個姑娘。
隻要睡著就能見到,還不能幹掉這個姑娘,這樣的日子已經維持了大半月了,哪怕隻是短暫的打盹也能夢見。
這夢中的流逝時間還跟外麵不一樣,按照這夢中的時間來算,她跟這姑娘估計足足待了大半年。
“嗨呀嗨呀,這都半年了,冰山都捂化了,你咋一點都沒反應呢。”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宗族的原因啊?”
“我看見你燒的那火了,那裏的人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麼?”
“肯定是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心腸那麼好,都被氣成那個樣子。”
鳴鳶眉尾微挑,睨了她一眼,並未接話。那姑娘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抓了抓腦袋,嘴依然沒停。
“嗨呀,真的你就答應我吧,再不答應時間來不及了。”
“你想啊,你答應我了,你可以去另一個世界做自己啊,又沒人認得你,這邊的人全都盯著你,你看你每活得好生無趣。”
“明明就是個姑娘家,活得就跟個男人一樣!”
鳴鳶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她歎得快收得也快,那氣還沒在唇間散開她就開口道,“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