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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時節,晨風涼爽宜人。

清可見底的泉水在石上潺潺而流,泉畔矮樹叢中有幾隻雀正啾啾鳴叫,其中一隻撲扇著翅膀從一個枝頭跳到另一個枝頭,歪著頭看向溪邊。

溪邊有一顆層光瓦亮的大光頭。

光頭名叫左顧,此際正將一個剛灌滿泉水的葫蘆掛回腰間。

那葫蘆淡黃顏色,看上去品相很好,卻不知為何突然便在他手中破了個洞,葫蘆裏的泉水淋漓傾瀉,將他衣袍弄濕了一大片。

左顧忙不迭地將破葫蘆甩掉,伸手去拍打水跡,誰料手指一下被掛住,呲的一聲又將下擺撕下來一角。

流年不利!左顧使勁地晃了晃大光頭:不是衣袍不結實,實在是控製不住這一身的洪荒之力啊!

自己這病必須趕緊治!

左顧的便宜師父袁老頭管這種病叫魂不附體。

這名字一聽就象胡謅,老頭雖然擅長講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取名字的水平卻著實不高。

象左顧從練的那門功夫,老頭叫大力金剛功——嘖嘖嘖!

老頭還他打就有毛病。

這話左顧一年之前是絕對不信的,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與常人並無不同,除了每晚都會做一個情節連貫的怪夢之外。

這個夢裏麵有一個與當下大為不同的世界,他在夢境中過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這樣的夢一直持續到一年前。

一年前他付出了掉光頭發的代價,將袁老頭教他的功夫練到大成——據是成就了後無漏之體,此後便不再做夢了,卻又換了個新毛病:間歇性地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

發了會呆,左顧去溪邊舀了幾捧水洗臉,又心翼翼地將粗布衣袍整理了一番,這才沿著那條山間泉水彙成的溪往北而行。

大約在山間走了半個時辰,左顧總算尋到了一處山穀。

山穀中有一座圍牆很高的宅院,看不到院內情景,院子正對著穀口,大門緊閉。

左顧四處張望了一番:其時正值初秋,山穀中仍是草青樹碧,野花雜生,那院牆上還爬著半牆紫藤,枝幹虯結,生機盎然。

胖子給自己的地圖倒是沒有問題,此處應當就是靈藥穀的別院了——這院子要在夢中那個世界怕不要值幾個億!

自和左顧一起長大的胖子將這趟叫做一箭雙雕,既要求藥治病,也要藉此跟別院主人建立起長期而又穩定的友好關係!

這後一項是因為兩兄弟最近接的一個賞金任務,這任務光隻定金對方便付了五萬兩白銀!這可是他和胖子混江湖十年來接到的最高賞金任務!

左顧走到院門前,清了清嗓子:“請問有人在嗎?”

山穀中隻聞鳥鳴,並無應答。

左顧心翼翼地舉手叩門,不曾想手指叩在門上竟漾出一圈透明波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門上布了陣法?左顧等了片刻,見院內仍是寂然無聲,忍不住又舉手拍了拍。

“哢察!”

似乎有什麼東西綻裂開來,接著便有半扇門扉訇然向內倒去,咣當一聲砸到青石鋪就的地麵上。

左顧:這病越來越重了!不單止控製不住洪荒之力,自家真氣的破法屬性也控製不住了?!

院子中有一個穿著淡青色紗裙的少女。

少女一臉詫異,手中懸提著一枝紫毫,站在院中的一張長桌後麵。

這嘴唇微張又呆又萌的樣子!左顧的心狠狠地跳了一跳。

青裙少女瞬間便回過神來,閉上嘴唇眉尾一挑,甩手便將紫毫筆砸了過來:

“哪來的狂徒,敢砸我家大門!”

紫毫筆在空中一個閃爍,眨眼便到了額頭前。

好快!左顧吸了口氣,臉上皮膚瞬間變成淡金色。

“噗!”紫毫筆在額頭上印出一團墨色後彈了出去。

“哎呀——我的筆!”

青衫少女手指輪動,頃刻間又結成一印,一道光箭憑空出現,須臾便漲至手臂粗細,仍是一個閃爍朝著左顧射來!

這暴脾氣!左顧根本來不及開口解釋,雙臂交叉往前遮擋。

光箭與大力金剛功相撞,隱然作金鐵之聲!

撞擊處綻開數道細蛇一般的扭曲白芒,片刻方才湮滅。

哢,帶電的!左顧手臂亂顫,眼前一黑。

…………

四周寂然無聲,三丈開外霧氣蒙蒙。

左顧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綁手綁腳地固定在一張帶扶手的椅子上,眼前多了一個著紅裙的女子。

女子容顏嫵媚,手中反握著一柄細細的短劍。

細劍在左顧的大腿上輕輕的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