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名詠殤。
一柄刃,喚商羊。
一泊血,映殘光。
一場夢,回無疆……
這原本殘美的歌謠,今時今日好似再無人提起,可在這詠殤城中,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黑雲壓得整座城有些透不過氣,濕熱的氣卻沒有一絲風拂過,樹上沒了蟬鳴,河道旁沒了蛙叫,街上的人們都紛紛向家中奔赴,原本的熱鬧與熙攘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早早關了門的鋪子,無疑為一的勞碌畫下句點,因為街上穿梭的人們早已無心駐足,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雨也許頃刻而至。
不知過了多久,風漸起,雲愈重,上再也透不出一絲光亮時,雨隨之而來。豆大的雨滴不密不疏,卻打得世間一切劈啪作響,路旁人家緊閉的門窗中透出的搖曳燭光,也伴隨著透進來的嘶嘶風聲左搖右擺。
詠殤城中央的一座宅院。
“第五磊,他是你的種!你怎舍得下!”一個少婦拚命地在兩個壯丁手下掙紮著,雨水浸濕了她原本雍容而華貴的衣裳,高束盤起的秀發也隨著雨水散了不少,她苦苦地哀求著,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滑下的雨水,但通紅的雙眼卻在這本就不太光亮的夜中分外的刺目。
“我不得不如此!”而這時,一個男子緊緊地攥著雙拳,閉著眼任由雨水在臉上衝刷,卻沒有一絲表情,除了那緊鎖著的眉頭。
“放屁!你是這第五家的二當家,牧黎是我們唯一的孩子,為何他什麼都沒做也要被如此對待?你怎能眼睜睜見他如此!”女子睜大了雙眸,拚了命的嘶喊著。
“虹兒,我能做如何?你當我能如何?”男子轉過身,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這個他深愛著的女子,可如今他除了極力掩飾他心中的怯懦,卻什麼都做不了。
“可他還是個孩子啊,牧黎他還是個孩子啊!”女子哭喊著,奈何全身卻被死死地控製住,掙紮不出。
“就因他是個孩子,才更留之不得。”而此時,原本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第五磊,如今臉上竟有些扭曲,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或許,永遠不會有今這一幕,或許自己和眼前這深愛著的女人之間永遠也不會有今日這條不可跨越的溝壑。
“磊,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給我解藥,我帶著牧黎離開,再也不讓他踏入這詠殤城,不不不,劍舞坪,我保證整個劍舞坪都看不到我們母子二人,你放了我,你讓他活啊。”女子此時不再掙紮,她癱軟在地上,滿眼哀求地看著第五磊,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這個讓她不顧一切地愛著的男人,為何會如此狠心。
“虹兒,我們以後會有其他孩子。”第五磊沉默了很久,開口道。
“我不要其他孩子,我不要,我要我的黎兒活,我要他活啊!”女子喊著,她不願放棄,哪怕隻有一絲讓他活命的機會。“你爹他們要什麼?你告訴我啊,你爹要什麼!我伏家給!我去給你們要!”伏虹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