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還在拚命叫喚著,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被明晃晃的刀具包圍著,難道不該興奮嗎?
哪,這家夥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藝術!
下一步該幹什麼來著,噢,對了,他那張該死的臉,一想到要戴在自己臉上就一陣惡心啊,真見鬼!
這家夥又開始發瘋了,一個罐頭廠的工人還想著能掙脫這鋼鐵的鐐銬,太可笑了,現在的人都這麼榆木了嗎?
該死,這家夥竟然我是瘋子,難道他沒聽過一句話嘛,藝術家都是瘋子!
我厭倦他那被愚昧充塞的身體了,是該用真理來填滿它了。
瞧這美到恍惚的瞬間啊!這溫熱滾動的鮮血!
噢,差點忘了,麻醉劑還沒用,真不好意思,這下安靜多了。
要從哪開始呢,脖子,對,脖子,這可是個細活,萬一紮到了大動脈可就毫無美感了,我得慢慢來。
臉色慘白得像是死人的家夥在手術台前樂此不疲。
門被推開了,微弱的風聲混著腳步聲響了起來,一身西裝儒雅隨和的男人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他倚在一個陳列著標本的玻璃櫃上。
“棋子都已落定,隻待大戲開場。”
“我可警告你,別打那子的主意。”
“當然了,”男人依舊埋頭苦幹著,“若不是長野先生開口,貧民窟的家夥我可瞧不上。”
長野勾了勾嘴角,耳麥傳出嘶嘶的電流聲,繼而一道男聲響起。
“長野先生,很抱歉打擾您,時榜上排名第三擁有一萬年時間的宮本雄申請出城,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將他安排到了榮譽室,現在他正在等您。”
“知道了,招待好客人。”
……
宮本雄驕傲地坐在承載著這座城市榮耀的地方,零區,榮譽室,每一個申請出城的人都將來到零區,而時榜排名前三的將被載入榮譽室中,這是最高的的榮耀。
他坐在一張圓桌旁,大口飲著酒。
即將見到的人是這座城市的締造者,源長野,才科學家,時間貨幣體係的開創者,同樣也是燃燒計劃的首腦。
金屬大門從中間自動敞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帶著銀邊半框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臉很俊逸,可卻透著一股邪魅。
“久等了。”長野溫文爾雅。
“長野先生笑了。”宮本雄起身,與他握手。
“可久仰你血手的名號了。”長野侃侃而談。
“東京都裏的人胡亂傳言罷了。”
“從第七區一路殺進時榜前三,死在你手上的人得有幾千號吧,血手之名,當之無愧。”長野笑道。
“因為先生,我才有了這個機會。”
“直奔正題吧,今你是來申請出城的是吧,能理由嗎?”
“累了,生活除了沒日沒夜的殺戮,就是提防一眾人的襲殺,想出去過個清淨日子。”宮本雄笑著。
“你知道嘛,每個站到這裏的人都是這樣的,厭倦這樣日複一日的殺戮。可他們隻是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會死在別人手裏,拚命掠奪來的時間成了別人上位的基石。”長野慢條斯理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