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開始下沉,許久,張道的腦袋並沒有碰到井水,帶著疑惑睜開眼睛朝上看,腳踝處一隻手,拉住張道。身體開始緩慢上升,眼睛漫出井口,看清楚身影,張道滿臉喜悅,笑著喊道:“大爺爺,你。”
“你個傻孩子,做事怎麼沒個輕重。我要是晚來一步,就釀成大錯嘍,玄一道傳承豈不是毀在你我之手,怎麼有臉見地下的老祖宗。”張大賢放下張道,訓斥道。
張道不敢直視大爺爺,自知自己的一時衝動,確實險些辜負了大爺爺的用心,但是有些事必須要做,不然豈不枉為人,道心也會沉淪。
張大賢觀人無數,豈看不出張道的心事,無奈地搖搖頭,感歎道:“是福是禍?時也命也。”
張道沉寂片刻,才抬起頭,關心地道:“大爺爺,你不是去地府報到了麼?怎麼又回到人間了?”
“此事來話長,暫且不。”張大賢平靜地道。
“哦,對了。剛才哪兩個混蛋呢?”張道左右巡視,不見二人的身影蹤跡。
“哼,舊仇添新賬,怎能饒得了他們。你且先回去,待我報了仇,晚些時候我去找你。”張大賢話音落地,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張道還想什麼,看著空蕩蕩的四周,討個沒趣,揉揉腦袋,右臂被拉扯斷,垂直地掛在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南邊的路,張道一隻手捂著,大聲呼喊道:“張嘉琪,你在哪?”
“你出來吧,壞蛋跑了,我是張道。”張道複聲喊道。
喊了幾遍,無人應答,張道暗自思量道:“這丫頭難道跑遠了。”
一座低矮的土墳背部,一道嬌的身影出現,伸著腦袋朝聲音來源處望,黑糊糊的什麼都看不見。身影緩緩前移,總算隱約看清楚路上的人影,孤零零的一個身影,在四處呼喊著。
張嘉琪朝張道奔跑過去,邊跑邊喊道:“張道,我在這。”丫頭看見張道的麵目,再也忍不住肚裏的委屈,聲哭泣出聲。
張道扯著嘴,笑著看著張嘉琪走近。她一蹦一跳穿梭在麥地裏,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被身後的狩獵者追逐。
“你慢些,心摔倒。”張道關心地提醒道。
話音落,張嘉琪尖叫聲響起:“啊啊”她的腳下踩空,身體不由自主向前跌倒。
張道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想著張開雙臂接住張嘉琪的身體,最後一隻左臂伸出來,摟住張嘉琪的身體。
“這丫頭真重。”張道心裏嘀咕著,慣性的作用,兩人齊齊跌倒在地。
張嘉琪慌忙站起來,伸手拉張道的右臂胳膊,張道吃痛地叫道:“疼,疼。”。
姑娘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臉茫然,以為自己壓得,急著道:“對不起,道道。”
張道左手支撐著地,慢慢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