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棺蓋,院子外放鞭炮,燒黃紙,大伯大娘帶頭磕頭,守在棺材旁痛哭。
聽到房屋門響,張道朦朧中聽到父親張永新的聲音:“睡著了怎麼不知道關燈哩。”多麼熟悉,上一世張道高中、大學在家睡覺,父親晚上都會來關燈。
張永新從來沒有抱怨過,他知道張道之所以養成這樣的習慣,是因為上一世高一那年,為了生計,他們外出打工,隻留下張道一個人在家。
張道醒了,那一句話在腦子中回蕩。想起上一世自己父親的無助,他是家裏的支柱,那幾年家裏確實不順,一方麵工地上打工包工頭跑了,一年的工資沒著落;另一方麵哥哥要結婚,要房子;再加上自己考上了一所三本高價大學,他愁斷了白發。
翻來覆去睡不著,張道坐地來。
“咚咚”,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張道隔著門板,疑惑這是誰在敲門,問道:“你誰啊?”
沒有回聲,過了一分鍾又是幾聲敲門聲,張道望一眼床上熟睡的張路,拉開燈從書桌上拿著手電筒朝門口走。
手燈朝門外照去,門口空蕩蕩的,隻有隔著走廊外的屋簷下雨水連連。
“奇怪,怎麼沒有人?明明聽到敲門聲了。”張道問道。
手燈繞著院子照一圈,依舊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張道轉身,突然一隻手按住張道的肩膀,低聲道:“道,你回來了,甚好。”
聲音熟悉又充滿陌生,張道嚇的渾身哆嗦,顫抖的手拿著手燈,道:“你是誰?”
“你轉過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伴隨著蒼老的笑聲。
張道一點一點轉過身子,手燈緊緊抓在手裏,抱在胸前,微微張開眼,眼縫中看到麵前的人,吃驚地道:“大爺爺,你不是”
“哈哈,我是死了,不過那隻是我的肉身。”大爺爺笑著道。
“你現在是鬼麼?”張道顯然害怕極了,顫抖地道。
大爺爺搖搖頭,道:“不,現在你見到的我是魂。”
“魂?”張道很難明白,魂是否是一種物質,一直被描述為虛幻的,但是這次竟然出現在眼前。
“再次見到你很慶幸,想必你已經收到我給你的東西。我看到你的前世,覺得你還可以,你願意入吾道門麼?”大爺爺很欣慰地盯著張道,問道。
“道門?能當神仙麼?”
“不能。”
“能飛入地麼?”
“也不能。”
“哪能幹什麼?”
“哈哈,能勘破前世,感悟今生;能斷陰陽,辨乾坤;能改運勢,避吉凶;能殺鬼邪,破虛無。怎麼樣?”大爺爺捋著山羊胡,一雙希冀的眼睛含笑盯著朝張道。
“大爺爺,你學到哪一步了?”
“我總之你大爺爺一眼斷吉凶,隨手改運勢。”
“好的,大爺爺,我答應你了。”
“好,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傳入了,走,我帶你看看著世界。”大爺爺大笑著,故作玄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