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間,一旁的簡苡已經起身走向歡樂園。寧柏紀連忙跟上。
一個在前麵無憂無慮地走著,一個在後麵默默守護。這樣的風景,神秘而溫馨。
扔給她的衣服,她已經穿上,晚風吹來,隻覺得清涼而不是冰冷。
“喂!你走快點。”她突然轉過身,朝寧柏紀喊道,雙腳仍然移動著。
他將手插入褲袋,仍是慢吞吞地走著,也不管前麵的人怎麼喊怎麼催。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覺得她可愛,不由嘴角微揚,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喂,過來。”她站在一藍色蹺蹺板旁邊,喊道。
“你確定你玩得過我?”步履溫慢的男子,終於是到達“目的地”。
她挑眉,目光移向那蹺蹺板,示意坐上去。
他淺淺一笑,不回答,走到她的對麵,坐在了另一端。
偌大的歡樂園隻要零零星星的幾個家長帶著四五歲左右的孩子,一會玩玩這個,一會玩玩那個,耳邊總會響起那句“媽媽媽媽,我要玩這個!”。稚嫩甜美的聲音總能讓人心底一軟,不經意間也融入到了那片歡聲笑語的童真中去了。
蹺蹺板上的兩人,似乎已經玩不樂乎,無法自拔。
僵持了五分鍾,還是毫無進展。
“你贏了。”雙腿已經發麻,還是無法取勝,簡苡隻好投降。
“不,我們都沒贏。”他低下頭,看著底下那小小一片的水泥地,聲音沙啞道。
“為什麼?”
“贏的是時間,還有,退讓。”
“不退讓的我們,對嗎?”
“嗯。”他淡淡點頭。
他繼續道,“你的輸贏,由我說了算。”
“憑什麼?”她目光回轉,落在了他的身上,還是記憶之中的深沉。
會影響到人的深沉。
“當你足以強大到與我對抗時,你就不會問我這句話。”
她低下頭,說道:“不會有那個時候。”
“你想贏我麼?”
“不想。”她猶豫了一會道。
寧柏紀眼神遊離地嗬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我想贏你,不是因為我的爭強好勝,隻是那贏你的感覺我從未得過。
兩人無話,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坐著。
黑夜,是他們蒙蔽彼此最好的防護罩。
時間就這一一分一秒地在兩人的指尖上淌過,飛走了。
“你今晚的話少了。”久久未開口,他的聲音從沙啞變成了嘶啞。
“我,不太舒服。”其實她並未感覺任何的不適,她的解釋另有目的。
“要不回去吧。”
“不用,我還想再看看。”
“嗯。”
話落,他的目光順著圍欄那邊一路向西,最後落在了那條海上,距離有些遠,並未看全整條海,隻是略微看到了它的邊角。
“你知道那海叫什麼嗎?”
她不答,隻是將目光默默轉向海的那個方向。
“叫憂海。”
“為什麼要叫憂海。”
他說道:“以前是叫天海,因為A是的大改造連帶著也改了名。”
他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說著。
“現在這條海亦如其名,很少漁船,很少商戶船進來這裏,最後就被A市政府改成了活動場所,每逢七夕、情人節都對外開放,很多情侶都在這條海放過紙船和燈。隻是它的名字一直沒變,仍然叫憂海。”
她不知道這條海,已經被寧安集團收購了,它的所有變動皆因寧安。
“你很清楚它的過去?”
“嗯。”他淡淡答著,“是我和另一個人的記憶。”
她不再問關於這條海的事情,隻是她思考著他那一句“我和另一個人的記憶。”,難道是和她。
如果是,那件事卻遲遲未被記憶起來。想到這簡苡心中不免一急。雖然已經記起了些事,但絕大部分仍未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