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病嬌心尖寵》/南珣
宣玥寧當即便是呼吸一滯,渾身僵硬,再次與鄭亦雪相見,胸腔裏的心髒“砰砰砰”,跳得快要蹦了出來。
她眸中蘊藏著數不清的風雨,想要衝破牢籠,向那個搶了她所有東西的人而去,卻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臉上的笑容寸寸凝結,那個落落大方,從來都笑不離臉的娘子,突的就不笑了,身上的疏遠之氣擴散開來,仿佛和眾人不在同一片空下。
至今還記得,鄭家接她回去對她的那股子嫌棄之氣。
她深吸一口氣,自己也是在宣夫人膝下被盡心養著的嬌女,如何就成為他們不願意對外承認的親女了。
待裴寓衡以北門之首成為女帝手裏的一把尖刀時,鄭家又廣辦宴席,向外宣布她的存在,虧她還以為自己獲得了鄭家的重視,不過也是鏡花水月一場。
在自己看清他們的真麵目,不願牽扯上裴寓衡時,他們對自己又恢複了冷淡,如今想來,她胸中依舊有一股不忿之氣。
憑什麼她這個親生女兒得不到他們的珍愛,隻是因為自己不能帶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嗎?
也罷,鄭亦雪。
你不要的東西我視若珍寶,既然你喜歡鄭家帶給你的榮耀,那這輩子,我們兩個就錯有錯著。
我會代替你,為宣夫人養老送終,年年給父母掃墓祭拜,你不願承認自己的血脈,我恨不得和你割肉換骨。
是了,在裴家上有阿娘的疼愛,下有黏人的孩子,又要操心裴寓衡的科考之路,她都快要忘記了,她被人發現是鄭家真正女兒,可不就是她的親兄長,鄭家八郎鄭梓睿在越州求得鄉貢生名額時發生的。
那虛情假意的鄭家,便由你去待,最好這輩子,我們兩個的身世都不要暴露出來。
耳邊回響著,初到鄭家時,鄭亦雪對她言,“好漂亮的娘子,阿兄你可有福氣了,又多了位阿妹呢。”
和樓梯下她開口的話,巧妙的重合在了一起,“好俊俏的郎君,這麼好看的衣裳首飾,沒想到竟不是娘子所畫。”
見她站在樓梯上不下來,同宣玥寧接觸時日最長的文涯閣鋪子中的人,對她身上氣質的改變,感受是最深的,白秋之向其招手,“七娘,快下來。”
“哦?竟是位娘子,這一身胡服,我都沒認出來,”鄭亦雪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打轉,一雙彎眉輕輕蹙在了一起,“娘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宣玥寧慢吞吞走下樓梯,聞言冷聲道:“某對娘子無甚印象,娘子怕是認錯人了。”
向來手段過人,在鄭府也過得遊刃有餘的鄭亦雪卻越看她越覺得熟悉,隻是嘴上道:“這到也是,娘子是越州人士,想來是某記錯了。”
那之前話的圓臉娘子,扯著鄭亦雪的袖子笑道:“十一娘,快看,你們兩個的衣裳都是月牙白色。”
可不,不過一個是荷才露尖尖角的娘子,一個是幹癟瘦削殘陽如血的郎君。
宣玥寧眉頭跳了跳,是她今日出門沒看黃曆,誰想和她撞衣裳,心裏的不耐愈發大了。
就連鄭亦雪神色都變了,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位娘子身上所穿胡服,比之家中阿兄的衣服也不妨多讓。
那圓臉娘子以為自己又錯話了,也是,哪有讓世家之女去和商人做對比的,自古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在大洛也是如此。
她急忙出聲道:“你這娘子還不樂意了,我們要定做衣裳,本來家中奴仆過來辦即可,但誰讓今日我們幾個興致高昂,你且拿上自己出手的圖樣過來,我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