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伴隨著伴奏的第一個聲音響起,一個美麗的女子從二樓躍下。
她身穿白衣,右手執劍前指,左手拉著絲帶從二樓蕩了下來。她清純高貴,衣帶飄飄地從而降,似九仙女下凡塵。
僅這一開場,便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
台下吃瓜的群眾瞪大眼睛看著,張著嘴巴,抓了把瓜子,塞進了嘴裏,口水混著瓜子從嘴裏流了出來,竟忘記了怎麼嗑瓜子。
“媽媽~媽媽~你看那裏有仙女!”一個被婦人抱著,陪丈夫來漲見識的孩晃著母親的手臂道。隻是他的母親此時已經魂遊外,哪裏會回答他。
就連一向自持定力足夠的饒子福也為之側目。
當然這世上總有些眼高於頂,不識風情的人。比如魏太尉魏正忠。
“哼!紅粉枯骨,隻有權利和地位才是正途。她再漂亮又如何,還不是我手中的玩物。”
聽見了魏太尉的悶哼,他身邊的兩個侍衛一驚,連忙回過神來,連聲稱是。又魏太尉見識高遠遠勝於他們,他們是遠遠及他的萬一。
魏太尉聽了他們的奉承很是受用。
穆惜晴落入了舞台上。隻見她伴著琴聲,她時而在舞台的台麵上瀟灑舞動手中的長劍,身形騰挪間,刺、挑、劈、抹、挽、撩、斷、點,都以極其優美的姿勢一一完美呈現;時而縱身穿梭於各種顏色的彩帶間,就如仙女於彩虹之上嬉戲舞劍。
醉花樓裏安靜得可怕,唯有“錚錚”的樂器之聲環繞,但並沒有人在意這悅耳動聽的伴奏。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將目光投向了舞台,那個翩翩起舞地女孩。
所有普通人心裏都認定這是仙女下凡塵,那姿容,那氣質是他們畢生所求,所以瞪大了眼睛將它記在腦子裏,刻在骨子裏。
那些,眼高於頂的武癡就更癡迷了。他們雙眼冒著精光,就像是一群餓狼看到了一隻羔羊一樣,一副要將穆惜晴生吞活剝的模樣,真是可怕。
因為他們真的餓了,穆惜晴也確實是他們需要的食物。
因為她的劍舞劍意融合著劍舞,每一次刺都告訴那些武者這種情況刺應該是這樣刺;每一次挑都在告訴那些武者這種情況應該是這麼挑;每一次劈砍都在告訴那些武者這種情況應該是這麼劈……
是的,這些武者在跟者穆惜晴理解劍。這是劍術的根本。
為什麼姿勢優美取悅他人的劍舞能教一群武者殺人的劍術呢?
因為劍術是劍與術的結合。劍幾近於道,而劍術是一種劍的一種技術。一種使用劍去殺伐的技術。而穆惜晴劍舞則是使用劍來跳舞的一種技術,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都是脫胎於劍。
大多數學劍之人拿起劍便開始學習劍術了。開始自是勇猛精進,幾年後便開始變得後勁不足,原因就在於他們有對於劍的理解都圍繞術而展開的。即使是練成了一流的高手,但對於劍這個根本,他們理解得並沒有多深刻。
學劍術的武人尚且如此,那些拿奇門兵器的,練外功的就更不如了。
而穆惜晴不同,她從對武功感興趣。但從來沒有人教她。於是她翻遍書籍,盡一切可能的看別人使劍。然而她並沒有聰明到一眼就能學會,她隻能將動作分解,化繁為本。
刺怎麼刺,挑怎麼挑,劈怎麼劈,抹怎麼抹,挽怎麼挽,撩怎麼撩,斷怎麼斷,點怎麼點,這些都是劍,不是術。但這些才是劍術真正的根本。
十幾年來,她一直在練這就基本的東西,最後她的劍終於化作了劍舞,成了她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