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工呼吸嗎?我初吻(2 / 2)

艙簾霍然拉開,趙伯的女兒雙手提著紅裙邊沿,兩步就跳到石林麵前。與石林覿麵而立,喊:“我你是笨蛋!你是笨蛋!”

隔著麵紗,噴氣如蘭。不知石林是醉氣了還是被趙伯女兒的氣勢比了下去。明明自己高出一頭多,此刻,竟要仰視她。還不敢開口。

趙伯又訓斥於她,她哼一聲。臨進艙門,轉身問石林:“誰是笨蛋?”

石林迫於淫威,支支吾吾:“我…我是。”

夜漸深了,二人繼續尋了個避風的石頭,四仰八叉的躺了一夜。

次日一早,剛蒙蒙亮,太陽還撅著屁股賴床呢。周竹意悠悠醒轉過來。他先將四肢伸的老長,驅散了一夜的倦氣。然後試圖發明新的修煉方法:躺著練習吐納功夫。但這種創新其實被很多懶散的前人修士試驗過,屬於瞎子點燈,白費蠟。爬起來,坐穩練功。

不知過了多久,周竹意忽聞南麵山穀內有零星鑼鼓響動。遙首望去,見林中樹冠嘩啦啦抖動,驚鳥飛起,似有一行人穿林而來。

石林斜簽身,倚著香樟主幹,也向樹林望去。睡眼朦朧,遊離的,像是上稀碎的白雲。

隻見林中飛鳥鬧了一會,便有一行人陸續鑽出樹林。

他們均是紅衣黑褲裝扮,衣角草草的掖在褲腰裏。

為首的是四人提鑼打鼓,簇擁著一個頭戴珠帽,渾身披紅的漢子,風風火火向江邊趕路。身後亦是四人抬轎,搖搖晃晃,步履輕浮。跟喝多的醉鬼一個樣。

想來轎中無人。餘者皆散漫的隨著眾人。

那名戴帽紅衣的漢子就是新郎官了。隻見他趕起路來,得意的有如馬踏春花。

人未到江邊,便扯開嗓子喊道:“老漁夫!”身旁一人將他後背一推。又改口道:“老丈人!”

眾人皆打跌而笑。

他使眼色將眾人穩住,繼續喊道,“婿來接秀兒成親啦!”

漁船艙簾掀開,趙伯一身黑色衣袍,上身外套件半舊的紅色馬甲。一躬身,鑽出艙來。昂首立在船上。

那邊鑼鼓賣力的胡亂響動一番,一行人已奔近船邊,鑼鼓又停。

隻見那漢子“登登登”狗急般跳上船來。扯住趙伯的手拍胸指的些什麼,後又行三拜之禮。

趙伯這才猶豫似的返回艙邊。一打簾,門內早立著一身紅色嫁衣,穿金戴銀,身材嬌俏苗條的女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女子手舉團扇遮麵。扇上描了兩棵糾纏的相思樹,朱砂點的片片紅花,有如女子此刻的裝扮,嫵媚嬌豔。

她也不去扶趙伯端起的左臂,一步便踏出船艙。

那戴珠帽的漢子早跳上船來,猴急似的,一把將她橫起抱住。

女子佯裝嬌羞的錘了他的胸口一番,便褡褳般,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新郎官急火火跳下船來,將新娘塞進轎子中。一行人一聲歡笑炸開,似早起的公雞般咿咿呀呀的,賣著力氣敲鑼打鼓,原路退了回去。

竹意憶起四戒師伯曾講,世間某處的風俗,似有搶親之風。難道就是本地嗎?

搶的如此幹淨利落,馬踏飛燕嘛!

沒多想,石林已拉著他往江邊去了。。

趙伯此刻,神色蕭瑟。看著那行人的背影,呆呆的立著。

直至石林二人趕到身邊,才罕然鑽回船艙。再出來時,手裏提了個嶄新的大紅布包,不知裝了什麼。道聲:“請吧。”做手勢請石林二人隨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