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著地?頭著地,不給我摔死了?”石林忽然坐起來,望著黑夜裏,高聳的懸崖。氣聳聳道,“可真倒黴,我剛都快遊到岸邊了,又被上麵掉的石頭砸了腦袋!”
周竹意回思了下,也許是自己適才在崖頂施法時,不心打落了石頭。“哦…”了聲,便也隨著石林的目光向上看去。滿臉正義道,“高空拋物可真缺德呀!”
石林看了看周竹意身後,問道:“封齋劍呢?”
一語醍醐!
周竹意慌忙的摸摸後背,發現空空無物。又轉著圈都沒找到封齋劍。連忙就要往滔滔的長江裏紮猛子。
石林見他比剛才要救自己時,還要迫切。心口窩像被誰擂了一拳,一口被迫喝進胃裏的江水,全被氣的噴了出來。恨不得他立刻下水,就別上來了。
但他倆關係匪淺,石林深怕周竹意跳進江裏,遊不上來了。遂拖著被砸的暈暈乎乎的腦袋,一個縱身躍過去,抱著周竹意,就喊:“危險!不要亂來!”
周竹意哪還管他危險不危險?封齋劍可是他的命根子。不,確切的,封齋劍可是比他的命根子還要命根子的命根子。
“我不管!我要劍!我要劍!”周竹意大吼著,血絲布眼。
石林被他拖著,已經來到江中,江水都快沒脖子了。而且,長江在此段變窄,江水很急。要不是二人自幼修道,下盤穩如老狗,早就被螺旋衝跑了。
此刻,石林仰躺著頭。全靠頭頂的血包支撐自己浮在水上,一邊拉他,一邊勸道:“別要那柄劍了。性命重要。你跟我回去,我在刻一把石劍給你。”
“我不!封齋劍就一把!你刻的我不要!”周竹意都被江水沒了頂了,咕咕嚕嚕的在水裏哭出聲來。
石林快不行了,跌下懸崖不,還被砸了腦袋。一句安慰沒攤上,連養傷的時間都用來救人。他兩眼一抹黑,全憑兄弟感情和頭頂血包撐著。勸道:“我刻的劍不好,那你以後別耍劍了。我給你刻把刀!你以後耍刀!快回去吧,一會刀也耍不成,成水鬼啦。”
“不行!我不耍刀!我要耍劍!”周竹意的聲音已經完全淹沒在水底了。
石林恨不得鬆手讓他死在江裏,讓他耍賤去吧。但兄弟情深,他依舊像拽一頭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強牛似的拽著周竹意。恨的來了段灌口:“行,你不耍刀。我給你刻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我都給你刻了,你去耍!”拽死狗般,費了通的勁,好容易將已經昏迷的周竹意拖回岸上。。
四周沉星暗,月亮被雲彩遮的一點光亮沒有。
周竹意人事不醒,還虛弱的喊:“我要耍劍,我要耍劍…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