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真聽著。其他部將雖比孟峎年長,但對於年輕孟峎的指揮和作戰能力向來都是佩服的,而駐守在嘜格勒丘陵一帶的幾十萬軍隊,是守護雲驥國的最後一道屏障。在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對此作戰方法都頗為讚同。
“大家對此計有何看法?”見帳內為首的部將一致讚同,孟峎接著高聲而起,“眾將領立即吩咐下去,每一個部將下的五萬大軍,進攻前列均分為五人一組,後接應者隨機應變。”
“我等遵命!”帳內五大副將,均單膝跪地領命。
這五大副將,都曾是圖霍草原上不同部落的重要將領。有兩位是子承父業。再次麵對敵軍,依然信心滿滿。
臨近深夜,氣溫急劇下降。
在瞭望塔上守夜的將士,已經裹上了厚厚的衣服。氣溫實在太寒,凍得他不禁來回踱步,不停的搓手放在嘴邊嗬氣,在空氣中凝結的白色霧氣,被風僵硬的帶走。
在熬過半刻,便可以換崗了,想想大軍的營帳內熱騰騰的炭火和煮得熟透散發著香氣的羊肉,整個人似乎也跟著熱乎了起來。
守夜將士的目光,不時的望向前方黑如墨的圖霍草原。漫無枯黃的草早已被凍得生硬。
守夜來回踱步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原本疲憊的目光突然大醒般的盯著前方的黑暗。
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向這邊湧動,隔得太遠,也瞧不真切。
但那種不安感,卻是實實在在的。“赤戎族不會趁夜偷襲吧……”守夜的將士莫名的緊張起來,若是真的是赤戎族來襲,當立報,若是自己眼神不好使,費了軍力,那估計得斬立決了。
八個瞭望塔上的守夜將士,都盯著圖霍草原盡頭的那一出黑影。
突然齊齊轉身,拿起鼓槌猛然的使勁全力敲打著大鼓,急促有力、由弱漸強。這是軍隊裏敵軍來襲的打鼓法。
鼓聲瞬時擊破在深夜裏不敢沉沉睡去的將士們的耳朵裏,回蕩在圖霍草原上,穿過嘜格勒丘陵。
一個時辰之後,圖霍草原盡頭的黑影越來越近。
五大部族的首領,各自所帶領的軍隊身穿鎧甲,手持長矛盾牌或弓箭的將士們,整齊劃一的集合於圖霍草原和嘜格勒丘陵的接壤處。
立於最前方的是騎在戰馬上雲驥國王上雲驥末綸,離他身後一步遠的是少將孟峎,其次是並排而立的五大副將。
行軍的大纛在空中獵舞。雲驥國所有的子民最初都是草原上的部落,他們崇尚自由,大纛上的圖騰,正如他們的從無祖一直至今的生性一樣,一匹駿馬在白雲中馳騁。
厄尼旭副將攜五萬軍隊留守軍營,作後方支援。其餘二十萬將士聽從孟峎命令,繼續向圖霍草原行進。
亮後,兩大軍隊在圖霍草原的正中相遇。雙方在相距不過半裏的地方駐足。。
風更大了,怒吼似的吹過廣闊無垠的草原,冷寒的風刮倒了被凍得僵硬的枯草。
一觸即發的戰爭,彌漫出死亡的氣息。像一隻看不見的手,伸向每個人的脖子。風如同刀子割刮著每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