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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太,請節哀,這是秦先生手中握著的東西,他最後讓我代替他向你轉告一句話。”一名女警將一個心型圓盒遞向錢千千,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同情和惋惜。
錢千千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耳釘,旁邊立著一張卡片:
寶貝,結婚紀念日快樂——秦越
這是秦越親筆所寫的字,她一直覺得他的字寫得好看,他愛給她寫情詩,寫出來後,她會裱起來保存好。
他們結婚三年,可在結婚紀念日這,他卻死在給她買紀念日禮物的路上。
錢千千握著盒子邊緣的手指用力得泛白,看著女警,用平靜的語氣問:“他了什麼。”
女警:“他,冰箱裏的酸奶過期了,你要記得扔,不能吃,會鬧肚子。”
“就是這個?”
“就是這個。”女警忍不住抹了下眼睛。
錢千千沉默許久,女警也沒打擾她,錢千千忽然喃喃:“他那時候還有力氣話,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女警:“他你是很敏感的人,又喜歡穿高跟鞋上班,若是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勁,會匆匆跑出公司,容易扭傷腳。”
女警著著,自己反倒哽咽了起來。
錢千千睫毛一顫,低頭看去,她的鞋子早跑得沒影了。
兩個時前,她在公司上班,公司有個新來的白花,老愛跟公司的男人親親我我。她看得礙眼,忍不住了兩句,白花開始哭哭啼啼,這時候她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警察告訴她秦越出事了,她打不通秦越的電話,最多以為別人蹭了他的車,受了點傷。
等到警局,卻告知她,秦越的車撞在護欄,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內髒受損嚴重,無力回。
去他媽的無力回。
錢千千道:“我要見他。”
女警怕她受不了,:“要不等你其他家人來……”
錢千千重複:“我要見他。”
很快,她見到了秦越。
他躺在鋼床上,身上蓋了塊白布,她將白布掀開,露出熟悉的臉,那麼安詳,看起來仿佛隻是睡著了。
“你大爺的。”錢千千在他臉上掐了下,“我還等著你晚上帶我出去浪,你躺這兒不起來,我怎麼去浪?”
往常她這麼掐他的臉,他會反抓住她,把她鎖在懷裏,往她手上輕咬。
她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是想要個寶寶嗎,我答應你。”
秦越好幾次表示想要一個女兒,但她自己還沒玩夠,生個的出來多麻煩,每次都再等等。
他聽到她這麼,應該高興地抱著她轉圈圈,而不是一動不動地躺著。
錢千千看了好一會兒,深吸口氣,回頭對女警道:“有輪椅嗎?”
女警點頭:“有。”
錢千千:“我要帶他走。”
女警:“這……”
錢千千:“他是我愛人,我不能帶走?”
女警:“不是,隻是……”
錢千千:“需要什麼流程手續,我會讓私人律師過來辦理,人我帶走。”
錢千千推著秦越離開警局,攔了輛出租車,司機沒發現異樣,幫著抬上車,末了還笑道:“你男朋友睡的可真沉,這都沒醒。”
“他是我愛人。”錢千千。
“噢噢噢。”
錢千千和秦越住在玉花城,這套房是錢千千親爹買的,送給他們兩口的婚房,兩人結婚後搬到這裏。
秦越家裏條件不太好,當初兩人談戀愛結婚,錢爹十分反對,可架不住錢千千誓死要嫁,隻好同意。
後來見秦越把女兒當公主一樣寵著,倒也對秦越的態度有所變化。
錢千千推著秦越回家。
“我們到家了。”
死一樣的寂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渴了,你呢?”錢千千去倒了杯水喝下,過了會兒,將秦越推到臥室,“算了,今我賢惠一下,我去做晚飯,你先睡會兒。”
她費了些工夫,把秦越移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低頭在秦越的唇上輕吻了下,仍然是記憶中的柔軟,卻沒了記憶中的溫度。
默了兩秒,錢千千起身,去往廚房忙活。
她本來會做飯,但和秦越結婚後,被秦越養得家務家務不會,做飯做飯不會,手忙腳亂地弄了許久,終於做出四菜一湯。
她把菜端上桌,從抽屜裏拿出上次沒用完的蠟燭,點燃放在桌上,回到臥室:“我做好了哦,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兩個時的成果,就算不好吃你也得給我全部吃完,不然今晚不準你上床。”
嚷嚷兩聲,錢千千又將秦越重新放在輪椅,自己則換上一條為了紀念日買的紅色吊帶長裙,在秦越麵前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