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說到底也隻是小賭坊的小老板娘罷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市井小民,到底還是無權無勢,在官宦麵前就和仆婢沒有什麼區別。
杜青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他會在這種本來不入他眼的事情上留意費心,每次一想要去深究便會不自覺地打斷,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王爺……”李姝兒見他們兩個氣氛變得排他,並且逐漸的升溫,甚至完全遺忘了自己的存在,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兩個人聽見了李姝兒這聲充滿了哀怨的叫喚,同時錯開了對視的視線,望向了李姝兒。
李姝兒望見他們兩個人如此一致的動作心裏又是一陣梗,皺著眉說道:“我知道王爺現在不信我,可您的確與這個婢女交往過於密切。她不值得您如此對待,還請王爺要三思而後行啊。”
江鶴說到底也隻是個婢女,和杜青這個王爺並不是一個級別的人。若是其他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和王爺相處的如此密切約莫隻會得到一些帶著嫉妒的“門當戶對”的說法,但是江鶴卻不同,她的婢女身份讓她肯定會被叫做想要勾引王爺的卑賤下人。
在這些人的眼中,婢女是配不上王爺的,一旦青眼有加,那必是不知廉恥的勾引了。
“李小姐今天所說的話都很有指向性啊。從之前到現在,江鶴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讓你如此的有意見?若隻是說有什麼‘不肯做活’之類的理由,那我是斷然不肯相信的。難道你堂堂長史府,連個甄別和調教下人的辦法都沒有嗎?”杜青盯著李姝兒的眼睛,語氣不知不覺帶了些嚴厲。
也的確是因為李姝兒從之前開始便做出那麼多不入流的事情,喋喋不休的說江鶴的壞話,這才讓杜青這樣一直脾氣穩重端方的人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王爺替她說話,我說什麼自然就沒什麼用了。隻是我懇請王爺仔細想一想,江鶴到底是不是突然與你交好?這樣的人怎可深交啊!”李姝兒說的痛心疾首,見杜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也沒有收聲。她不求自己能說得出什麼讓王爺暴怒從而不再肯護住她,隻求能一點點的磨平對於江鶴的好印象。
江鶴聽見她又換了這個原因,不由得失笑。她是不知道自己和王爺的初遇,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你笑什麼?古古怪怪的!你別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這些人會看清楚你的真麵目的!”李姝兒見江鶴麵上浮起了一絲笑意,憤怒地向她喊道。
江鶴還沒出聲,又是杜青開口說道:“突不突然,不是旁人能說的算的。隻要朋友二人覺得並不突然,那麼怎麼樣的交集都是不突兀的。”
這一個“旁人”驚得李姝兒瞠目結舌,她指著江鶴,十分難以置信的質問道:“我竟成了個‘旁人’!?”
杜青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與江鶴這樣的小婢女並稱,對著她這樣的大小姐口稱“旁人”!?
李姝兒瞪大了眼睛,雙眼氣的泛紅。
王爺的心思難以逐磨,而且平日裏很少和人互動,眼看著李姝兒簡直是要氣炸了自己,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