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月離這邊已經能看到太陽了,但是雪穀這邊還是黑夜。
不過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也都跟其他地方的人一樣,也都開始起來勞動了。雖然雪抑製住了人的行動,但是該有的勞動還是有的。
海藍和瀾沫二人正在收拾她們所在的院子中的落葉,外麵天氣越來越冷這裏麵也開始經曆秋天了。
其他人也在各自忙活著,洞內有照明措施,所以就算現在的外麵是黑夜,這裏麵也是燈火通明的。
蘇琉比她們起的都要早,她正在花園的西南角種植適合秋天的花草。
她的身體很輕——或者說她兒身體是浮在空中——她沒有踩到任何花草,她小心翼翼的用鏟子扒開一個小坑把種子放進去後,輕輕的蓋上草,然後又輕柔的去下個地方。
蘇琉今天穿的是粉綠色的衣裳,今天她用絲帶簡單的紮住了一些頭發。她身後如墨的長發在地上和花草糾纏在一起,她的裙角也隨意的停留在地上。
蘇琉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她的心思都在種花上。
“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瀾沫想著蘇琉一直蹲著對她身體不好,所以瀾沫走到柵欄處問了問蘇琉。
蘇琉抬頭衝她一笑,說:“我向來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以前……唉……莫提以前了……我現在還是很喜歡這些花草的。畢竟從種子到開花,這是一個神聖而美麗的過程。每個種子從發芽就要開始積蓄力量,要頂破泥土,然後才能出頭。”
“您該休息一會兒了,這外麵的天馬上也要亮了,要吃早飯了。而且您從起來以後就一直在種花,裏麵潮氣太大,您的腰會受不了的。”瀾沫關切的說道。
“我還可以,你忘了我以前最喜歡在花叢裏的嗎?隻是啊……”蘇琉種下手裏最後的一顆種子,她站起來,繼續說道:“隻是這裏的花兒見不到太陽,縱使它們努力開放,也不如外麵的花兒顏色鮮豔。”
“您慢一些,”瀾沫見蘇琉站起來了,她趕緊小跑過來攙扶住蘇琉,“這些花兒多虧有您的養護,才使得今年這些花兒開的格外的漂亮,我和海藍都不怎麼懂護花的。”
蘇琉在瀾沫的攙扶下走出花園,她對瀾沫說:“我跟你說,花匠這個活不是好做的。你所能看到的那些花匠們都是蓬萊仙閣的,因為這是一門手藝。”
“嗯……您說的極是。”瀾沫點點頭,她不懂也不會去說些什麼。
“你呀!”蘇琉笑著說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個毛病……”
“好啦……您還是趕緊去吃飯吧……您看您老是起這麼早。”瀾沫開玩笑似的埋怨蘇琉。
蘇琉還是笑笑,然後就跟著瀾沫去了飯廳。
吃過飯以後,蘇琉和往常一樣在花園的路上緩慢行走著。她一邊走,一邊不時側過身子去嗅一旁的薔薇花。但是僅限於嗅,她不會去折一花一葉。
外麵的天也已經亮了,雪花也小了很多。往常都是鵝毛大雪,今天就隻有一點點。
薔薇的花香使得蘇琉的臉上爬滿了孩童一樣的笑容,那蒼白的臉蛋因為有了發自內心的笑而有了些許的血色。海藍和瀾沫沒有跟上來,她們知道蘇琉吃過飯喜歡自己待著。如果沒有事情她們是不用一直跟隨蘇琉的,蘇琉不願意也不喜歡她們這樣做。
蘇琉邁著緩慢的步伐,來到前廳的入口處。她的額頭汗如雨下,她趕忙拿出手帕擦拭。
而前廳——千年寒冰所在處——一個男人早就在這裏等候了。
這個男人是跪在地上的,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他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龐。他的衣裳幹淨而整潔,上麵隻有簡單的花樣,顏色是深紫色的顏色。他的鞋子早已濕透,上麵有一些泥土和雪融化在一起形成的冰。
客廳裏沒有任何取暖的措施,溫度很低。這個男人已經瑟瑟發抖了,但是他卻一直跪著沒有起來。
忽然——他的左右兩旁升起兩堆火來,他感覺溫暖了一些。抬頭一來,原來是蘇琉來了。
“為什麼不進去裏麵?你可知道這裏有多寒冷?”蘇琉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問這個人。
他沒有說話,隻感覺身體越來越溫暖,不似之前那般寒冷了。
蘇琉緩慢的來到他的麵前坐下來,用靈力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過來,蘇琉這才開口又問這個人,她說:“聞言,好久不見……快起來罷,你看看你的衣服鞋子,全都濕了。我給你生起了火,可以加快烤幹衣服的速度。”
“多謝吾王恩賜!”這個被蘇琉稱為聞言的男子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不過臣此次是有事稟報的,先請您讓臣跪著!”
“嗯?”蘇琉微微一笑,問:“那就說來聽聽,你那裏出了什麼事。”
“是!”聞言不敢抬起頭來,隻是低著頭說話,“琉璃晶石被鏡玲兒拿走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您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