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在做夢!”海明珠絲毫不留情麵的反駁道:“我姐現在可是應府首席大弟子,有三聖傳道,六王指導,前些日子更是跨入先至臻,一隻腳已經邁入道門,他日鑄體指日可待,而你,一個還在後中境摸爬滾打的屁孩也想從我姐手中搶東西,沒門!”
“額——”陳非魚腦袋飛速運轉,一個個字眼從他眼前掠過,最後發現竟無一可用。
是的,他無力反駁。一個人即使再善言辭再善辯解,也無法改變事實。
就是,地就是地,指鹿為馬,變得也非本質,而是認知,認知即為名,此名非常名。
“沒大沒,叫誰屁孩?”陳非魚最終隻能轉變話題,舉手就朝海明珠頭上拍去,想要一次來化解這尷尬的場麵。
“又來這套,我可不是孩了。”海明珠順手擋下陳非魚的巴掌後,忽然眼睛一亮,轉而邪魅地笑道:“話,你現在打得過我嗎?”
陳非魚看著眼前擺好架勢躍躍欲試的丫頭,心中忽然一痛:“我偉大的蘿莉養成計劃又這麼——沒了!”
“沒了,都沒了。”陳非魚悲痛交加,拍額痛呼道:“我早該想到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啊!”
思緒漸漸回到多年前。
那時陳非魚剛滿四歲,還不是尚元城人人喊打的惡霸。
那年海明月剛巧五歲,仍是個含苞待放的乖乖丫頭。
兩人第一次相聚是在一場賞花宴會上。沒什麼曲折,也沒什麼意外,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平平淡淡。
然而隻一眼,陳非魚就看中了這個海家千金大姐。當然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惡。
惡向膽邊生,一個邪惡的想法就此在陳非魚的腦海中浮現。
“蘿莉養成計劃!”陳非魚回想起記憶中那些保存在D盤裏身輕體柔的女孩們,口水竟不由之主地從嘴邊流下。
“流氓!”忽然之間,一個響亮的巴掌將陳非魚從幻想拍回現實。
回過神來,隻見海明月捂著臉,一路跑著離開。
“真是可愛!”陳非魚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的惡念更加洶湧。
隨後的幾個月裏,陳非魚想方設法的討好海明月,各種花樣叢出不窮,終於在一個花好月圓的晚上,奪得丫頭的歡心,兩人就此簽寫了上述的玉帛。
青梅竹馬兩無猜,本是一段佳話,奈何事事終究不遂人願。
直到有一,陳非魚偷偷帶著海明月去城外遊玩,不料遇上幾個山匪,山匪眼見兩個孩衣著不凡,必是大富人家,周邊又無侍衛,頓時心生歹意,叫喊著直衝他們奔來。
陳非魚早知此地有山匪出沒,自然有所準備。他也是故意帶海明月來此,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畢竟書裏都是這麼寫的,他也想來此活學活用。
隨著匪徒越來越重的腳步聲,陳非魚的心也漸漸沉重起來,他不由地握緊揣在兜中的手。盡管胸有成竹,他還是決定全力以赴,以防萬一。
“近點,再近點,隻要十步以內,一切便在掌握之中。”陳非魚在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待到匪徒邁進這個圈內,他忽然伸手,想要將身旁的萌妹摟入懷中,然後大展身手,以顯英雄本色。
然而,他撲空了。因為在他的餘光中,海明月突然拔劍衝出,快如閃電,隻在原地留下一陣殘影。
劍,是把軟劍,別在腰上,即便是陳非魚也從未注意到過,此刻出鞘,殺氣逼人。
隻是數息之間,海明月便回到原地,劍也再次入鞘。
而陳非魚則是目瞪口呆。因為剛剛在他的正視線中,忽然有一道寒芒閃過,如明月般皎潔,空間也隨之割裂,出現斷痕。寒芒一瞬即逝,再看去,那幾個匪徒依舊保持著衝鋒的姿態,然而兩步之後,紛紛撲地,鮮血噴灑而出,一個頭顱慢慢滾至陳非魚麵前,兩者四目相對。
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人,還瞪著眼喊著凶話,眨眼之間,便身首異處,饒是陳非魚一再跟自己強調:“鎮定!鎮定!”終究還是未能忍住,轉身狂奔至一棵樹旁,扶樹狂嘔。
“怎麼會這樣?”吐完之後,陳非魚總算好受一些,然而心中卻是泛起一陣嘀咕:“怎麼會這樣?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在他的劇本裏,故事應該是這樣的:他帥氣地一把摟住海明月,看著她的眼睛,安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然後與匪徒奮力搏鬥,最終將之製服,當然期間還是要受點傷吐點血,這樣就更能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更方便實施他的養成計劃。
然而,上總是愛開玩笑,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海明月並非他眼中的乖巧淑女而是個冷麵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