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收盡,隻在邊留下一抹昏黃。伏牛山腳下蜿蜒崎嶇的道上衰草連綿,落葉枯枝交錯,陳玉兒幾人背著行囊懨懨地走在路上,空中不時歸鴉啼鳴,莫地裏一陣秋風吹來,讓人不由得生出一股背井離鄉的惆悵。
“玉兒妹妹,走了這麼久了,你渴不渴,喝點水吧!”公孫敏取下水壺,拔了塞子遞給陳玉兒。
“不用了敏哥,我不渴。”陳玉兒側首對他感激地笑笑。雖然一身麻衣舊衫,卻也難掩她出眾的姿容,隻是疲憊的笑容和雙目中深沉的憂傷,讓她看起來缺了少女的生氣。公孫敏看著輕輕歎息一聲,仰著脖子徒自咕嚕嚕喝下幾大口水,也不再話。
“哎------二叔,這還有多遠啊-----”向家大媳婦用衣袖拭了拭額上的汗,帶著疲累的口吻問到。她胖乎乎的身子,加上又剛懷了兩個月身孕,如今趕起遠路來顯得比別人更為吃力,汗後背的衣衫早被汗水浸透。後麵的向大朗拍了拍她的肩,指指她身上的布囊,示意她把包裹給他背。她扭頭看看丈夫瘦弱的身板和有氣無力的樣子,卻是不忍心給他,直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趕路。
“快了!快了!我們再趕緊點,應該不出半個時辰就能走出山路上到去魯山縣的大路去了!”走在最前麵領路的向二叔拿肩上的汗巾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回頭大聲對幾人到。幾人聽了,精神也都為之一振,苦著的臉也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
“終於要到了!”向大朗似乎一下增出了些力氣,“隻是------二叔,你看這色越來越暗了,我們不如撿些枯木,待會兒點了火把走。”
“別!點什麼火把啊?現在這不還很亮堂嗎?就算是到了晚上,這兒也是大月亮的兒。你叔公我快六十的人了都能看得清路,你年紀輕輕難道還看不清路了!”跟在向二叔身後的向家叔公回頭撇了向大朗一眼製止道。
向老二哈哈笑道:“大叔公,我哥他哪裏是看不見路啊,他就是膽怕鬼,怕這一黑啊,鬼就出來了,是想點火壯膽唄。”
向大媳婦翻了個大白眼,不悅道:“二郎,你怎麼話的啊?這算什麼膽,你敢你不怕麼?”
向二郎緊了緊肩上的布囊“嘿嘿”笑道:“大嫂,你還別,我還真就是不怕!要真是有鬼過來,我就捉一個來讓大家瞧瞧。”
向大媳婦一聽,不由得捂嘴“哈哈”大笑道:“二朗就你?捉一隻雞也未必能捉得住,還能捉鬼?”
向二叔回首板著臉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不要鬥嘴了,也不怕公孫公子他們聽了笑話。怕鬼就抓緊些趕路,點火把卻是不行,這鬼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不過要是把山賊招來了那可就真要死人的。”
走在最後麵的公孫敏謙和地笑笑到:“向二叔哪裏話,我從沒有兄弟姐妹,看到向兄弟他們能這樣笑笑到是羨慕得很。”
向大朗道:“就是啊,二叔,要都像您那樣總沉著臉一本正經的,這漫漫長路,一路走下來豈不是枯悶死了?”那向二郎道:“大哥這點倒是開明,不過大哥怎麼你就信這鬼神之啦?這世上哪裏有什麼鬼?要是有鬼就應該有神,要是有神,他那樣大的神通廣大,善惡分明,就會那什麼懲惡揚善,什麼因果報應了,這樣下就不會兵禍四起,盜匪縱橫,就不會有你我這等的善良百姓要背井離鄉四處逃難了。”向二郎一臉憤憤的數落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