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作為滄羽國四大名郡之一,這裏彙聚了不知多少名彥俊流,多少宗族世家。
不過起梁都不得不起它最為顯赫的四大高門,李,金,古,鍾。
正值秋後,麥田裏也迎來收割的時節,而秋後的雨卻是有些微涼如果有些疏忽,一場風寒是避免不了了。
一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從門內走出來了一位身著青衣的廝,頭頂是用一麵方巾束發,推開朱門的他撐開了早已經備好的紙傘。
隻見他的臉上滿是不情願,語氣中有些試探的對著身後道:“公子,這時節有些微涼,要不還是改日再拜見定安先生吧!”
青衣廝出來後,緊接著一位身著青衫青墨色的發簪束發的儒雅書生緊隨其後走了出來,麵目清秀看他的麵容隻覺得若是身著紅裝一顰一笑也能引人心神,不過他的相貌雖然柔和可是卻也不失英氣。
“我已經和先生約定好了時間,是今日登門拜訪那便是今日,君子豈能食言而肥。”男子的話語溫和沒有任何的情緒攜帶其中,卻是給身邊的仆人不容質疑的感覺。
青衣廝道“好吧,那公子切莫在定安先生居所待的久了,否則老爺和夫人是不會饒了我的。”
兩人同在一張紙傘下,走上了一輛早已在門外候著的馬車的車廂裏。
黑色的馬匹在這微雨下身影不動,而駕駛馬車的車夫一身黑色鬥笠,與一身蓑衣遮住了大半身影。他候在那裏就如同融入了這方地,這微風細雨拂過卻他如同一方石像一樣巋然不動。
這對主仆留下的背影後,一張金字牌匾李府愈來愈遠。這位儒雅書生氣質的少年公子是李家這一代主家的公子李朝棲,沒有與其他富貴公子一樣沾染任何的紈絝子弟的不良風氣,反而聲名傳播於外。
四歲識字,六歲詠詩,八歲的李朝棲在府上遇見譽滿滄羽國的夫子孟南度。
孟夫子曾與石佛之稱的李道衍是知己好友,李道衍見孟南度遠從新鄭群而來道:“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以利吾家否?”
孟夫子回:“汝何必言利?亦有仁義而已矣。”
李道衍言:“何以利吾家?”
孟夫子回:“何以利吾家?士庶子曰“何以利己身””。
一旁的未至衝齡的李朝棲一本正經的回到:“上下交征利,而家危矣。”
這句話不像是在回答夫子的回答,反而像是給夫子提出的問題做個延伸和補充,與夫子之前的言論不謀而合。
素有石佛之稱的李道衍也望著麵前這好似生而知之的孩子也失去了往日的鎮定,一臉的訝異而孟夫子撫須微笑。
孟南度對李石佛言:“此子莫不是生而知之?否則怎會如此深諳聖人之言,當是李家麒麟兒。”
不知是慧極必傷,還是上妒忌李朝棲筋脈堵塞,且常年體弱多病,這便注定他不能與常人一般修煉武功,縱情於江湖,甚至都不能如一個普通人一樣基本身體健康都不能保證。
可是李朝棲卻硬生生的在這個文道不顯的世界,以才名顯赫於當世,當然不能排除其家世作為背後依靠,李,金,古,鍾在梁都底蘊極深,自滄羽國建國之初便存在了,到如今已經有五百年的曆史了。
李朝棲筆下的文字讀起來能在在其中讀出君子如玉,淡雅如竹的風采,恨不得與其作者本人與之一見,所以李朝棲不俗的外貌和卓爾不群的氣質不知成了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的閨中舊夢。
而這江湖雖然容納不下他,卻因為他的才名也給他取了一個青衣公子的名聲。
…
馬車的車輪軋在青石板的大道上,不知染上了多少黃泥和濺起多少雨水。梅雨季節實在是讓人無法心生歡喜,若是隻身行走在路道上,雖然不同於鄉下的泥濘路可是泥土混合了雨水濺在身上。
大抵一的好心情也都去了大半,李朝棲從這輛馬車上走了下來,身邊的青衣廝墨玉托著他的身子緩緩從馬車的車廂後座走了出來。
墨玉下了車早已經撐好了雨傘,李朝棲對著趕車的車夫道:“多謝兄長載我,這時節多有陰雨陣陣不如隨我一起去拜訪定安先生。”
趕車的車夫身份可不是普通人,想必這個梁都的所有江湖人都不這麼認為。他是李石佛唯一的入門弟子也是李家武業的繼承人,作為李家獨子的李朝棲卻是一個無法習武的廢人,而身為梁都的四大門麵人物的李石佛,當然不可能從支脈中挑選出一位來繼承李家嫡係的位置。
佛有低眉亦有怒目,所以李石佛培養了一位義子來當做自己兒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