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觀鼠輩,給本座滾出來!”一道洪亮卻又稍顯稚嫩的聲音,轟然席卷了整座狐尾山,響徹半空之中。
終於,還是來了!
諸位長老隻覺得一股心悸之感從胸口升起,而後席卷了整個身子,這股害怕的情緒如鯁在喉,讓人想吞卻又吞不下去,膈得人心發慌。
林越州陰沉著臉,看著江幼嬋,江幼嬋會意,將宗主劍交到林越州手裏,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如今敵我雙方修為存在差距,若是武器上再不壓製對方一頭,可就徹底沒法打了。
“走吧。”林越州將流火拂塵扔給邱鎮海,已當先起身,快速朝山下而去。
“今日我倒要領教領教煉氣九層究竟有多強!”印南也頗為硬氣地隨後跟上,絲毫沒將左弘光放在眼中,抽出拷鬼棒就朝山下去了。
邱鎮海手持著秦陽觀的鎮觀之寶,心中七上八下,以他如今煉氣七層巔峰的修為,出手恐怕也討不了好處,不過現在命懸林越州手裏,生死不由自己,硬著頭皮都得上了!
而此時,秦陽觀所有弟子都聚集在袁鴻信身後,在‘五髒廟’中惴惴不安,那道通傳道觀的聲音他們自然聽到了,卻隻能隱匿在此處,無力插手!
“身為大師兄,道門有難,卻不能出力,實在有辱門庭!”袁鴻信麵色難看,但更多的是痛苦,這份痛苦來自於大難當前,才猛然發現,自己弱的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平日陶長老讓我等好好用功,盡快將修為提升上來,偏偏沒聽進去,哎……”柴十七吐出了口中的薄荷葉,隻覺得滿嘴都是苦澀。
這些弟子囿於修為,看不清局勢,覺得很多事兒離自己很遠,每日做功課,修煉之後,該休息休息,該打盹打盹,反正出了事兒,總有觀主長老在前邊頂著,輪不到他們操心。
可如今道場內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些往日裏難得一瞥的長老宗主,如今都齊聚一堂,一派嚴肅壓抑,眾位弟子終於笑不出來了。
看來此次麵臨的,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左弘光三個字代表了什麼,但凡身處瀝水郡修道界的修士都聽說過。
甚至於很多煉氣初期弟子將自己與之相比,都覺得麵紅,天賦資質相差得太多了!癡長別人好幾歲甚至十幾歲,可修為在左弘光麵前,連給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真不知左弘光這小子是怎麼修煉的,人比人,氣死人!”張有石摸著碩亮的光頭,有感而發,作為最駑鈍的弟子,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一時間眾人寂然。
狐尾山下,左弘光負手而立,身旁九位長老簇擁著他,目光凶狠地看向山道之上,田子平撚著下巴上的胡須,輕笑道:“無膽鼠輩,我看他們是懾於觀主你的威勢,不敢下來了。”
“既然不敢下來,那本座就上去會會他們!”左弘光拉伸手臂,左右搖晃著腰肢,已經蓄勢待發,據說這秦陽觀主已經突破到煉氣八層修為,按左弘光原話來說,就是‘比較大點的倉鼠,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