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餘伯年的請假在家後,我就徹底閑了下來。就連接送孩子,餘伯年都讓徐叔負責,就擔心我接送的時候遇到人找麻煩出個意外。
竟管這樣無所事事挺煩的,但我也理解餘伯年的擔心,所以便安心的在家裏養起胎來。
不過也不是真的就什麼都不用做的隻能當米蟲,這眼看著婚禮的日期日益逼近,也是很多事情需要忙的,家裏長輩靠不住,餘伯年上班也忙,這些我就給接了起來。所以現在就是,婚慶公司那邊的方案修改什麼的,都得找我確認,零零碎碎的,倒是沒閑幾天就因此忙碌起來,但要說忙碌,其實還是呆在家裏的時間多。
與此同時,拍婚紗照的預約時間正好到了。
餘伯年本來是這兩天要出趟小差的,就為了這事兒,給特地推後延遲了。
拍攝的時間就安排在周六一天,上午室內,下午外景。
拍婚紗照是尤其累人的,拍一套就換一套婚紗化個妝,一大早上,時間基本上都折騰在這上麵了,更別提下午外景還得折騰,一天拍下來,不說我直接攤成狗,餘伯年也是麵露疲色,好在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隻能成品出來就行。
婚紗照後,餘伯年隔天就飛去出差,這次據說是異地考察,為數三天,頂多第四天差不多就回來。就為了避免他不在,他媽找我麻煩,更是提議要把我送去廟裏陪餘老爺子待幾天。
然而我又不是泥塑的,還真能任人搓圓捏扁啊,餘伯年不在我就不能保護自己,那也太沒用了。所以他這想法剛一提出來,我就拒絕了。
餘伯年見我不願意,就沒再堅持,不過臨行前,還是交代了全嬸一番,這才放心離開。看他把我當琉璃似的捧著,我好笑至於,卻又覺得窩心不已。
餘伯年出差了,我的生活重心就全放在了餘念修跟婚慶公司接洽那邊,日子並沒有餘伯年這小小的出差就無聊或者思念成狂,因為完全沒那閑工夫,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碎事,訂製請帖,婚禮禮服,不過這些都有人幫忙,餘伯年擔心我累著,太特地指派了個助理給我使喚。
助理小張是個剛大學畢業沒兩年的大男孩兒,但為人機靈又心細,忙起這些麵麵俱到,一點也不輸女孩子,甚至有些我落下忘記了,還得他提醒。而且通常的情況是,他去外麵跑,再把結果帶到我麵前,或者商量一些事情,偶爾也會有婚慶公司的策劃找上門商量事情,所以說,我忙是忙,但基本是都在家裏。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期間也沒誰來找麻煩,然而我沒想到,就在第四天一早,我爸媽居然找上了門。他們就沒來過,而且這小區管理嚴謹,不是住戶的情況想必須要有熟人帶著才讓進,如果說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打死我都不信。
他們是在徐叔送餘念修出門後到了,全嬸來通知我的時候我正下樓,驚得我差點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扶欄。
全嬸被我給嚇得臉色都變了,“安小姐你當心點!哎喲,剛那要是摔下來可不得了,真是嚇死我了,菩薩保佑,幸好沒事!”
我也被嚇得不輕,雖然穩住了,心髒還一直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腿都禁不住有些發軟,站了好一會兒,才扶著扶欄,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你說我爸媽來了?誰帶他們進來的?”我把樓梯走完,才問道。
“沒看到別人,就他倆在門外站著。”全嬸也道,“我也正納悶兒呢,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處這麼久,我爸媽重男輕女的事全嬸也是知道一點的,所以才會對我爸媽上門不是歡喜,而是緊張。
“嗯,打電話問問也好。”我想了想道。
全嬸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問我,“那,要把他們請進來嗎?”全嬸一臉忐忑為難,“我都聽嘟嘟說了,前幾天你爸還拿腳踹你肚子來著,脾氣很凶,這要是一會兒再一言不合鬧起來,咱們倆這……”
我歎了口氣,“我出去看看吧。”
全嬸聽我這麼說,電話也不打了,跟著我一起就走了出去。
我爸媽正站在鐵門外張望著,被擋在門外那麼久,居然破天荒的沒有急眼,看到我們出去,我媽還笑著揮了揮手。我爸雖然繃著張臉,但看得出來態度也是很和氣的。
看著這樣突然轉性的他們,我這心裏反而敲響了警鍾,步子都不由的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