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記得那個人說，她缺少女人的嫉妒心。
蘇芊覺得他狹隘。她當然有嫉妒心，她默默嫉妒羨慕著所有幸運的人，豐苓就是首當其衝的一個。
這種情緒毫無惡意，頂多讓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歎人世無常。
“算了。”
話音未落，巫荀就感到耳邊一道疾風，如同刀刃一樣貼著他的耳廓飛過去。蘇芊豎起槍口，臉上的怒意已經接近實體化了，說：“算是兩清了。”然後坐回了尼雅的床邊。
巫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廓外緣被子彈削掉了一塊皮，有血留下來。他看到手上的血跡笑了笑。
“有什麼好笑的。”豐苓抽出隨身攜帶的紙巾給他擦拭耳朵上的血跡。
“沒什麼。”巫荀依然是笑著，說，“如果有人要傷害我，而那個人恰好是你的投資人的話，你會為了我開槍嗎？”
豐苓愣了一下，把染血的紙巾扔掉悶聲說：“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說的也是。”巫荀笑意不減，“是我矯情了。”他背過身去，上揚的嘴角就在也撐不住的耷拉了下去。
那個沒良心的會怎麼選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窩了一肚子火卻偏偏不能發作，在足夠的利益麵前豐苓連她親爸爸都能舍棄更不用說是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擁有足夠的價值，這樣豐苓就不會輕易舍棄他。
巫荀憤恨的想著，他應該做豐苓身上的一塊血肉。失去他不見得會死去，但是會疼。
讓那個沒心肝的家夥感到疼痛，他也不白活這一生了。
接下來的工作是打掃戰場。
巫荀看著戰後慘不忍睹的工廠隻覺得胃疼，大部分的廠房要重建還有被機槍打成廢鐵的機械。謝天謝地他采購武器的時候沒要迫擊炮、RPG什麼的，不然蘇芊沒給他炸平就已經很客氣了，保守估計損失可以控製在一千萬以內——但依然讓人胃疼。還沒能讓豐苓疼他自己先大出血了。
蘇芊接收到巫荀的怒視無奈的擺擺手說：“是是是，這個也算在我們的債務上。你們這些商人就是會精打細算。看來豐苓是找了個管家。”
巫荀無視了蘇芊話裏話外的嘲諷冷冷的說：“說起來咱們也應該算是同行吧。”
“同行？”蘇芊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如果你是說毒品交易的話，那確實……”
“你對那種髒東西的交易應該沒有興趣。”巫荀肯定的說著指了指後麵的山林，“我是說那個礦場。應該是你的產業吧？背著你的直隸上司做小生意膽子不小。”
蘇芊隻是糾結了一會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你們的據點應該在最北端的野人山裏，為什麼會為了西邊的一個小礦打起來呢？最大的可能是金爺動了你自己的東西。然後你將計就計。”
“……好吧，被你說著了。不過請你小點聲，被人聽到就不好了。我說過的吧，我的人就隻有那幾個剩下的全是攝像頭。進來談。”
蘇芊的指揮室是在廠長辦公室裏，裏麵什麼都有。杯子、速溶咖啡還有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