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安卻不收,笑著說:“沒多少錢,送給你了。”
豐苓堅持:“我不差這一點錢。請您收下。”
“我也不差這點錢。我退休金有的是……”嚴安極力催促著,“我看了這麼多年的病也沒碰到一個有緣人……”
豐苓把幾張鈔票收回去說:“那我就當欠您一個人情吧。改日再還。”
嚴安給氣笑了:“你這孩子!”
豐苓背上巫瑾就走。
隻聽到嚴安在後麵高喊:“路上走慢點!”
……
“把我放下吧。”
豐苓停住,說:“您不想跟我回去嗎?”
巫瑾點點頭,指著路邊的長椅說:“就坐在那裏吧。咱們聊聊。”
豐苓默不作聲把巫瑾放了下來。
落地的巫瑾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坐了有一會才說:“我……一直聽巫荀說起你。”
“您也是。”
“不,別這麼說。我擔不起‘您’這個稱呼。”巫瑾憂傷的說,“我是什麼東西我自己最清楚。即使占了雀巢也不過是隻鳩罷了。我努力想給他最好的,但終究還是拖了後腿。”
豐苓搖搖頭,剛想說什麼就被巫瑾製止住了,她說:“我知道你不厭惡我的過去。我也知道你把我背到這裏不過是看在我是巫荀的生母和人人都有的善意。我更知道你家裏的背景深厚!我很高興巫荀能和你這樣優秀的孩子在一起,我不敢要求你尊敬我甚至叫我婆婆,我隻求你一件事!那就是永遠、一輩子愛我的兒子。別傷害他。好嗎?”
麵對巫瑾的請求,豐苓遲疑了。
別的請求她都能一口答應,但就是這個……即使是她也不能保證永遠、一輩子的事。
巫瑾心中焦急的如同火燒,見豐苓不說話她急切地說:“我兒子他很乖的。他會聽你的話。誰讓他是個男孩子,除了你沒有人會保護他了!我不想讓他孤獨一輩子。”
忍了這麼久她總算倒出了實情。
巫瑾經常想,她怎麼就生了一個男孩子。女孩子的話還可以尋求男人的保護,再機靈甚至雞賊一點的話就可以少吃很多苦。但是有哪個女人願意保護她兒子呢?
就隻有豐苓了。豐苓是誰?擁有巨大的保護傘和結實的大腿,沒有人會想鬆開她。
豐苓沉吟了一會說:“你是一個思慮長遠的女性,足夠聰明和理智。”
巫瑾說:“我已經過了傻白甜的時候了。”
“而且足夠識時務。”豐苓下了判斷,“我喜歡他,我愛他。這份愛是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但是我不敢承諾一輩子,因為一輩子太長。也許我明天就會重返戰場,追隨我的父親摯友死去……不過我可以保護他。我會給他最好的,即使有一天我不愛他了這個保護也不見得會消失。前提是他不會背叛我,無論是肉體錢財還是利益。”
巫瑾說:“那孩子不會的,他很愛很愛你。你想象不到的那種!”
“人類被各種多巴胺控製的感情是最不值一提的……”忽的,豐苓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就暫且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