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苓看著薑安麗,說:“好久不見了。”
薑安麗實則滿頭大汗,豐苓雲淡風輕的樣子更令她心虛:“我隻是想找您談談。請……坐,我給您要杯喝的。朗姆酒怎麼樣?”
“我很忙,改日再喝。今天我是來找人的。”她看向巫荀,說,“還不走嗎?”
巫荀應了一聲,瞬間拋掉了“豐苓為什麼回來”的這個問題,拔腿就想跑路。但是薑安麗似乎還不甘心,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薑安麗畢竟是個柔弱的女人,巫荀可以甩開她,隻是很麻煩。就想你被一隻蒼蠅纏上,除非拍死它……
“放手!”
“在問題沒有說明白之前你別想走。”薑安麗很強硬。
巫荀很急躁。他不能讓豐苓知道他以前的黑曆史,否則那就全完了!
他有一點忘了,論強勢,薑安麗與豐苓比就是兔子和獅子的差距。豐苓捉住薑安麗的手腕慢慢鎖緊。後者吃痛的大叫一聲,鬆了手。
薑安麗疼的淚眼摩挲,然後她的身體一輕,被豐苓抱著仍在附近的卡座裏。
卡座非常柔軟,薑安麗沒有受傷隻受到了驚嚇。她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豐苓,眼裏滿是畏懼:“你想對我說什麼呢?”
她感到豐苓繞到了她的身後,一雙修長但是手心有些粗糙的手包裹了她的頭顱,她聽到身後的人說:“你吩咐沈千柳九點一刻通知我來這個酒吧。那個時候巫荀早就離開了。你是想單獨和我談話是嗎?”
豐苓的臉出現在右側。她的聲音很沉穩,但薑安麗卻覺得不寒而栗:“現在你應該猜得到我喜歡聽什麼。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嘴。尤其是對巫荀不利的事情。”
薑安麗怪異的笑了笑,冷汗從臉頰劃過:“我忘了你喜歡護犢子了。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
在豐苓鬆手的瞬間,薑安麗仿佛靈魂歸位了一般長鬆一口氣。
豐苓冷冷的拍了拍手往外麵走去,巫荀緊跟在後麵。
“苓!苓!”
他焦急地叫著。先前腦海中組織的語言全部化為一潭死水,大腦一片空白。
他什麼都不敢想,什麼都不敢說,心裏隻有委屈。憑什麼他生在了那樣的家庭,憑什麼他有那樣的母親,他憑什麼要經曆那樣的人生!如果他是吳天瑞,他與豐苓的距離根本不會有那麼遙遠!
他恨死了。恨不得把吳天瑞從土裏挖出來挫骨揚灰。
“苓,等等我啊……”
他哭了起來,蹲在濕淋淋的人生道上,五彩的霓虹燈打在身上,像一條淋濕的流浪狗。
自從小時候豐苓離開後的幾次大哭後他就再也沒這麼傷心過。因為哭也沒用,反正也沒有人安慰。
“我很抱歉。”
巫荀楞了一下抬起了頭。他看到一個撐著傘的巨大陰影向他籠罩而來——豐苓抱住了他。
從來沒有人這麼純粹的抱過他,連巫瑾也沒有。明明打著傘豐苓的身上卻很潮濕,是跑過來的嗎?巫荀緊緊抱著她,她身上冷極了,凍得巫荀心頭發顫。
他帶著顫音說:“為什麼要道歉……”